陈书婷无言,这话听起来愈发像挑拨夫妻感情的了。
瑶瑶今天没排训练,抡着两条长腿赶在第一梯队冲出来,左右看看寻找心仪的小吃,赶在大部队出来之前给自己挑了一根刷酱撒粉的脆皮淀粉肠。
这个年纪的孩子,吃东西又急又狠,吃完了手里的,又在其他三无摊位前徘徊流连,算计着自己包里的零花钱,一时舍不下这个,又馋起那个。
“要不然,都买了吧。”
黄瑶的心尖颤了一下,脑袋随着声音的来向后仰,像一只灵巧的猫咪,转了个半圆,等旋转的视线安定下来,双眸仿若两颗大灯泡,刷刷放光。
“妈妈!”她不知疲倦地叫着,“妈妈妈妈!是你来接我呀!”
“是咯。”
瑶瑶抱着妈妈的腰,视线放长,隔着黄翠翠给陈书婷招手:“婷姨!”
婷姨刚把儿子的书包卸下来,扬着下巴,示意道:“车上有个盒子,翠姨送你的,打开拿着玩吧。”
“什么啊?”高晓晨晃了晃盒子,颠了一下重量,道,“是玩具吗?”
他好奇地打开礼盒,入眼只见一柄乐器,金铜色的古朴色调,大气庄重;流畅优美的线条,典雅质朴,极具传统厚重,彰显人文风采。
霎时,校园内外响起一阵撕心裂肺的粗哑唢吶声。
这或许就是艺术的熏陶吧,黄翠翠捂着女儿的耳朵,敬佩地想,高晓晨一上嘴就能吹出声,何尝不是因为他天赋异禀呢?
高晓晨惊叹于这东西的杀伤范围如此广大,顿时就全心全意地爱上了,捧在手里,又吹出一个惊天地泣鬼神的长音。
陈书婷受不了了,天降制裁,出手夺走了高晓晨新收的音波攻击法器。
或许他在钢琴的造诣上继承了白江波的艺术细胞,但无所谓,他在第二件乐器上成功地遗传了后爹的音乐细菌。
真是一脉相承的难听。
高晓晨那个五音不全的父亲刚得了传信,双手迅速贴鬓,将耳侧碎发抿得整齐光彩些,他看着年轻颓靡的弟弟,终是坚定决心,匆忙向外走去。
高启盛全身被抽干了气力,要用一只手撑着麻将桌,才不至于从椅子上滑落,瘫坐到地上去。他的左右脸蛋刚被上了均匀的巴掌腮红,心魔尚未褪却,整个人白里透红,浑身显出一种病态的失常。
“你,你说两兄弟不能绑在一家公司,是你说,我要在外面开一条退路的!”
嘶声裂肺的吵嚷和争执被困在这间赌场里,绚丽流转的灯效将其映照得瑰丽而扭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