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殿里。
皇帝有些发愁。
陈宝闻娶了贺椒茹,自然也好,可萧南时的婚事怎么办?
“姐姐?”
他正叹着气,忽听见门外通传长公主入内,立马起身迎接。
“陛下看起来有些愁眉不展。”长公主笑了笑,坐到茶桌旁。
皇帝也坐下,给她讲了些情况。
“这有何难。”长公主说,“只说了嫁进皇室,又没说明是许给谁。”
“还能是谁?其余的太低微不提也罢,老十定下来了;若是老三,萧丞相非提着刀来砍朕不可。”
长公主提醒他:“陛下是不是忘了有位最合适的?”
“论年龄,那位是该婚配了;论尊贵,除了你,也没人越的过他。”
“朕也不是没想过。”
皇帝沉吟很久,沉声说道。
“太子……”
“眼看其他皇子都挨个有正妻了。”长公主提到,“今日花厅上,你的好表妹当着众人的面,说太子早过了议婚年龄却一直没动静。”
“不管是为了皇家颜面还是旁的什么,他身边都该有个人了。如果能借此机会解燃眉之急,不是两全其美?”
皇帝想,他不是不知道,只是那可是丞相家的小姐,他舍不得这么轻易赐给他。成婚之后,陈清玉定是如虎添翼哪。
“姐姐和萧家小姐是不是很熟?”他想起听人说过长公主总找萧南时听戏写字,心有盘算的问道,“她是个怎样的人?”
长公主却叹了口气:“孩子是好孩子,外面传的那些美德都有,可若非必要,我是不愿让她做这么尊贵的位置的……”
皇帝一下来了精神:“怎讲?”
“虽说要制衡朝廷,贺家女嫁给十皇子,那么萧丞相的女儿嫁给太子也很好;且丞相是陛下无比信赖的人,可以替你督导太子。
可那萧南时她……”
“贤淑端庄,出门甚少,虽说是恪守古时的女诫女德,却未免有些不问世事。”长公主一副不看好的样子说,“而且她性格太过清静软绵,没见过什么大场面,针掉地上都会被吓到。
瞧着是镇不住人,恐怕成不了什么助力啊。”
皇帝喝了口茶,压下嘴角:“姐姐此言差矣,这么说来,萧小姐性情温和,与太子倒相仿,也是一桩好缘分啊。
萧家小姐最是贤淑规顺,名门条理森严,想来能约束太子。”
长公主走后,他才在位子上舒心的叹了口气,眼睛快意的眯起来。
陈清玉不敢逾矩,萧南时软绵无力;到时候的东宫,还不是由他拿捏?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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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啪!”
深夜的山林中,一群侍卫举着火把,正围着一个被绑起来的狼狈男子严刑拷打。
萧南时坐在人群后,对眼前的惨叫哀求充耳不闻,以袖掩嘴打了个哈欠。
“西域的人当时是上哪儿找的这么好的地方?……哦,你那时还不在。
人迹罕至,密林遮掩,干什么坏事也不会被人发觉。”
她端端正正坐在一把不知从哪搬来的木椅上,对流月说着闲话。
身旁还有个小桌子,看上去不像在荒郊野外,而像是在皇宫里的花厅,举止优雅,谈笑风生。
“小姐。”
一个腿上满是血点子的侍卫上前,对萧南时禀报。
“他还是不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