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婆婆,敢问发生什么了?”柳锦如还是拉着老妇人问着。
那老妪指了指旁边的告示栏,示意她去看看。
柳锦如走上前,看到栏上贴着的告示,上面还有些灰,想来是无人看的缘故。
「顺义城匪患众多,
本县令赏银聘请各位乡亲们帮忙剿匪,
青壮男□□先,
提供一日三食,优异者提供衙内住宿,薪俸……」
柳锦如看着告示上的薪俸,发现也不低,飘柳院旗下的商行雇的小厮,大多也是这个水平了,更别提这北洲物薄人稀,经济滞后,提供和那皇城差不多的俸禄,实在是很高的待遇了。
“这不是挺好的吗大娘”柳锦如不理解,按理说,那县令大人提供这样的待遇,一个个绝对是巴巴地上前做的,起码平京城是这样。
“哎哟,可没人接这个黑锅哟”老妪摆摆手,“我回去做饭了,不跟你们瞎掰扯了”
柳锦如和郑平拖着板车,想去会会这位县令大人。
似乎是怕诚意不足,柳锦如直接撕了那告示,气势汹汹地去那衙门口。
“来者何人”衙役拦住柳锦如,此人带着个面具,衣着打扮像个闲散的江湖人。
“我来拜见县令纪大人”柳锦如挺着胸脯,拿出那告示,“沧元官令,揭令者可凭此令面见下令长官,烦请阁下通禀一声”
语调有力,神色正然,郑平都看呆了,本来以为此人就是个普通的江湖游民,只是面善了些,哪知道还有这样的气派,心中更是有些敬佩。
跟着她混,弟弟的任务一定能够实现。
那衙役是散漫惯了的,没见过这样语调铿锵,气势非凡之人,不知道这人是来踢馆的还是来威吓的,反正这顺义城什么怪事都有。
衙役自己难处理,立马撒了腿进去找正在批文的长官。
“大…大人,有人撕…”话还没说完,纪嘉谏就一步一个大跨,走出了大堂,朝衙门外走去,压根没理他。
方才,纪嘉谏撑着脑袋,很是无奈,这几天简直是混乱无比,到任没多久,本来怀揣着修身治城的一腔热血,全都被这北洲的风雪一盆浇冷。
冷啊,实在是太冷了!怎么会有这么冷的地方啊!
平京城冬日里,官员都是有例炭的,纪嘉谏为官清廉,从来只拿该拿的份额,虽然少了些,但是也够用了,如今皇上贬她来北洲,水土不服简直快要了她的命,冷得病了今日,可是纪嘉谏还是不放心,硬撑着头皮也要起来忙着公务。
纪嘉谏屁股还没坐热,就遇上了一群她平生最为厌恶之人。
一群地主豪绅一听到来了新官,忙着准备了大量的金银珠宝,前来巴结,大人闭门赶客了好几天,难得今天开了大门,各个立马前来拍马屁,竟然把县衙门口挤得水泄不通。
纪嘉谏贫寒出生,自知百姓苦,被这群人不知盘剥了多少,气得一个人领了数十个衙卫带着棍子前去,“滚,都给我滚!谁让你们来的,贿赂县令,好大的胆子!”
正巧这一幕,被在门外等着的柳锦如看在眼里,方才那衙役也跟着,看着县令发完火,还是慢慢地走了上去,“大人,方才有一女子揭了告示,说要来请见大人”
纪嘉谏正在气头上,说话闷闷的,“谁呀”
衙役指了指柳锦如,柳锦如正双眼发亮地欣赏着这位打心眼里崇拜的纪大人,她确实值得尊敬。
纪嘉谏孑然一身,据说当时被贬,有官员前去罚没家产,去她家一看,空荡荡的只剩书卷,连桌子板凳都是破旧不堪的。
这样的人,怎么会违心的收那群地方恶霸们从百姓身上搜刮的礼呢?
柳锦如恭敬地朝纪大人行礼,连着身旁的郑平也有样学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