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朵直接被这力道扇倒在地。
她捂著脸抬起头,又是委屈又是不解,声音带了哭腔,“张姑姑,奴婢这是在替您教训人啊,您怎么还打奴婢呢?”
张姑姑居高临下地看著她,声音冷然,“你算个什么东西?也配替我来教训人?”
小朵彻底懵了,张著嘴还想指向碎说些什么。
此时,云妤早已趁机快步上前,小心翼翼地扶起痛苦蜷缩的碎,低声问:“你怎么样?没事吧?快起来。”
碎借著云妤的搀扶,摇晃晃地站起身。
她晃了晃发晕的脑袋,缓了好一会儿,眼前的景物才逐渐清晰。
她低声道:“多谢你了。”
云妤摇了摇头,“没事。”
张姑姑看著小朵,“怎么会有你这样的蠢奴?你眼睛是瞎了不成?没看见人家躺著养伤?连我都不敢多问一句,你倒好,直接闯进屋来动手打人?”
她越说越气,声音陡然拔高,“我警告你,你自己想死,直接找根绳子吊死去,別拖著我们一院子的人给你陪葬。”
小朵此刻早已没了方才的气焰,嚇得浑身发抖,瘫在地上连头都不敢抬,一个字也不敢再说。
张姑姑恨铁不成钢地又踹了小朵两脚,“方才不是挺能耐的吗?嘴皮子不是利索得很吗?怎么现在哑巴了?”
小朵吃痛,缩著身子囁嚅道:“奴婢,奴婢就是看她躲在屋里不出来,问话也支支吾吾的,就下意识以为她是想偷懒耍滑,不想干活……”
张姑姑抬腿又是一脚,斥道:“这是青鳶姑娘亲自送来养伤的人,就算她躺著不动,什么都不干,又关你什么事?轮得到你来管?”
“青鳶姑娘?”小朵猛地抬头,脸上血色尽失,“这,她……她也没说啊……”
“行了。”张姑姑不耐烦地打断她,“还愣著干什么?还不快给人家赔罪。”
小朵这才如梦初醒,连滚带爬地挣扎起来,扑到碎面前,抓著她的衣袖连声道:“这位姐姐,对不起,对不起,是奴婢的不是,奴婢错了!您大人大量,千万別往心里去。”
她说著,语气里竟带上了一丝埋怨,“您看您既然是青鳶姑娘带来的人,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呢?您但凡提一句,奴婢就是有天大的胆子,也不敢这样对您啊,对不对?”
碎被她抓得不適,又被这话里的逻辑气得发抖,猛地一把推开她,迅速躲到了云妤身后,低著头一言不发。
小朵心中又怕又气,但见张姑姑脸色铁青,只得硬著头皮继续凑上前,想去拉碎的手,“姐姐,您千万別生气了,都是我的错,我扶您进去歇著吧?”
碎只是死死盯著她,嘴唇紧抿,一言不发。
突然,一道清冷的声音自身后响起:“都围在这里做什么?”
眾人皆是一惊,慌忙转头。
只见青鳶不知何时已悄然走来,正神色淡然地望著这边。
小朵嚇得魂飞魄散,猛地蹭到张姑姑身边,压低声音急道:“姑姑……姑姑救命啊。”
张姑姑飞快地瞥了她一眼,同样压低声音,语气冷漠,“被青鳶姑娘亲眼撞见,你就自求多福吧。”
青鳶的视线快速扫过场中,立刻定格在头髮散乱,尤其是那裹著纱布的手又渗出鲜血的碎身上。
她瞳孔骤然一缩,立刻快步上前,轻轻拉起碎的手仔细查看,“这……这是怎么回事?谁干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