头髮湿漉漉的,紧贴著脸颊。鼻尖上滴滴答答往下垂落水珠,双眼通红,裹紧了衣服一言不发。
关文湖猛踩一脚油门。
“你怎么一个人在这?”
徐晴瞪著眼睛不说话。
“问你话呢!”
严厉的语气让於菲虹都听不下去了,伸出手掐了他胳膊一下。
“你好好说……”
孤零零坐在后座,看著前排两个人在自己面前打情骂俏。
徐晴竟有些想哭。
“我跟著b组拍外景,刚拍了两条就撞见条子了,江文就带著我瞎跑……跑著跑著又下起雨,我摔了一跤,爬起来就看不见他了。”
说著说著,真掉了几滴眼泪。
於菲虹从包里拿出手绢递给她。关文湖看著后视镜里满脸委屈的徐晴,忽然大笑起来。
“这他妈江文,拍床戏的时候恨不得真亲下去,一下大雨就把你扔了!”
听到床戏二字,徐晴的脸瞬间红透。
“关导,你別说了……”
虽然一早就嗅到了徐晴对关文湖的异样,但於菲虹的底色仍是柔软善良。女人的同情心时常泛滥,她看著落汤鸡一样落魄的徐晴,心里竟有些同情。
她轻轻拍打关文湖的大腿:“江文也太不仗义了,你得收拾他!”
“多大点事……”
於菲虹狠狠掐住了关文湖大腿內侧的软肉,用力一拧。
“行行行!”
关文湖扭头看著徐晴,“回去我就帮你报仇!”
……
“不是,这、这他妈不能赖我!”
江文赤裸著上身,裹紧了被子。
“那有个大坑,我一跑就掉、掉进去了!挣扎半天爬出来,根本就找不著她人!”
“咱组里就这么几个女演员,真要有个好歹,你就后悔去吧!”
“她这不是没事吗!还坐车回来的,我在雨里走了一个、一个多小时,都感冒了!”
“你说说你们碰见条子的事。”
剧组在外景偷拍了好几天,一直没遇见条子,甚至连围观群眾都少之又少。在纽约这种遍地是艺术家的地方,遇见个剧组实在是平常事。
“说来也巧,我们正在加油站拍我挨打那场戏,找了好几个加油站,人家都不乐意我们取景。”江文打了个喷嚏,灌了一大口酒,“结果冯裤子缺心眼,直接带我们进警察局了!我就问他,警察局和加、加油站你分不清吗?”
他连说带比划,把一路逃窜甩掉条子的过程复述了一遍,逗得关文湖窝在沙发里一阵颤抖。
半敞开的门忽然被踹开,露出两只白晃晃的脚。
关文湖定睛一看,徐晴正站在门口,举著毛巾擦头髮。
只是,眼神哀怨像是来手撕负心汉的。
“江文老师,我有事和关导演说,能不能请你迴避一下。”
“哦,那个,今天不好意思啊,我掉沟里了……”
江文撇著嘴討好徐晴,却被她冷著脸推出门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