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行。
等死不是办法。
目光像被惊扰的野兽,在四周疯狂乱窜。
搜寻著任何一个能被称为“出口”的缝隙木头祭坛,高大的铜烛台—。—。—也许。
那只还能动的手,颤抖著抬了起来,
指尖像风里的蜡烛,挤出最后一道火苗。
伊格尼。
微弱得几乎看不见,却还是点燃了祭坛上乾枯的束。
火舌舔上桌布,猛地窜了起来,浓烟滚滚,
他发动了暗影穿梭,身体开始扭曲,融进黑暗。
他在赌。
赌那头熊在烟雾里看不清自己化为影子的瞬间。
但是凯克赌错了。
影子刚流动了不到两尺,一股灼人的热浪就迎面扑来。
乌尔夫的伊格尼,比他的要热得多,也快得多。
火焰的咆哮瞬间撕碎了他脆弱的魔法。
他被逼了出来,跟跪著现出身形。
虽然没能绕到背后,但好歹挪到了侧面。
来不及想,身体凭著本能行动。
他用尽全力一脚端向旁边的黄铜烛台,那沉重的傢伙摇晃著,轰然倒向乌尔夫。
同时,他挥剑割断了屋顶的几根装饰绳索,掛著符文的布慢哗啦啦地往下掉。
乌尔夫只是冷哼一声。
烟雾和杂物对他来说,不过是恼人的苍蝇,
他甚至没看,仅凭听觉就锁定了凯克的位置。
一剑將烛台劈成两半,又隨手打飞了那些布慢。
他不再追了。
他开始用一种低沉的、磨盘滚动的语言发號施令。
那些邪教徒不再是没头苍蝇,他们结成了一个网,一个正在收紧的网。
拿长傢伙的在外围,一步步压缩著凯克的空间。
乌尔夫自己,则像个耐心的猎人,站在一个完美的距离上。
用重剑一下,一下,有节奏地敲著地面。
那声音,是死神的脚步声,每一下都敲在凯克的心臟上。
身上又多了几道口子,深得能看见骨头。
血止不住地流。
剑越来越慢,每一次挥舞都像是在水里。
眼前发黑,耳朵里嗡嗡作响,那些嘶吼和脚步声都变得遥远而不真切。
他背靠著冰冷的石墙,每一次呼吸都扯动著胸口,疼得他几乎要叫出声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