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莫要说什么遮掩之词!这琉璃坊关乎陛下財源,如此要事你岂敢隱瞒?”
“因此,,毛指挥使,你能否告诉我,为何要大费周章求到我这里?”
胡大老爷这番话让毛驤一时语塞。
他面色变幻不定,几次欲言又止,最终颓然摇头。
“陛下与太子殿下之事,恕卑职不便多言。”
胡大老爷险些笑出声来。
这,倒有几分风趣。
但他也明白其中关窍,郑重頷首。
“无妨,本官在宫中自有耳目,稍加打听便知。”
“念在旧交情分上,若是不帮这个忙,倒显得我斤斤计较了。”
“这样吧,我应允你,今明两日都会在琉璃坊。”
“但若两日期限仍未能了结此事,……”
毛驤闻言霍然起身,抱拳立誓。
“太师放心!若两日內办不成此事,卑职自当引咎辞去锦衣卫指挥使之职!”
毛驤这是下了狠心。
方才虽与胡大老爷配合默契,將消息来源推说成“宫中耳目“,实则他岂能置身事外?
作为天子近臣,他比旁人更清楚宫中此刻剑拔弩张之势。
陛下与太子僵持,连皇后娘娘似乎也牵涉其中。。。。。。
光听这名目,便知其中凶险。
对毛驤而言,这危机更甚。
朱元璋处置朝臣尚需名目,但要处置他这个家奴,不过是一句话的事。
往日小事,如今都成了性命攸关的大事。
所幸尚有余地。
毛驤明白,唯有儘快查明此案,方能將功折罪。
两天。。。。。。
踏出胡府大门,毛驤长舒一口气,仰首望天,暗自筹谋下一步打算。
能让咸鱼精怪现形的胡大老爷破例在琉璃坊坐镇两日,这已是毛驤能爭取到的极限,也是胡大老爷忍耐的底限。
要知道这位可是连衙门都懒得踏足的主儿,难道还指望他日日泡在工坊里?
两日光景,足矣!
锦衣卫的手段,可不止抄家那么简单!
望著毛驤匆忙离去的背影,胡大老爷並未过多理会。
就连方才毛驤提及的皇帝与太子之爭,他也浑不在意。
在他看来,只要朱標尚在人世,老朱的龙椅就绝无可能易主。
这不单是嫡长子继承制的规矩。
更因在朱標身上倾注了无数心血的老朱,再也寻不到比朱標更出色的继承人了。
总不能故意选个庸才继位吧?
想来这父子俩定是为朝政起了爭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