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起刀落,闪身到斩杀不过瞬息。
血液顺着刀刃滴落,参进雨水,在地上绽放一朵彼岸花,渐渐染成一滩血泊。
那小队长浑身僵硬,象是一个木桩,直挺挺倒在血水里,其后军卒挥刀杀来,对于陆远实在简单,寥寥几刀,世界归于沉寂,唯独刀刃争鸣,这些军卒的颈部兀的多出一道血痕。
一切罢了,陆远唤出地图,观察起周边的敌兵位置。
平辽城内,驻城守军派出的军卒此刻已经完全散开,平均分散到了城内各处,有条不紊搜寻着,眼下正有一支由百夫长带领的队伍,就在陆远正前方。
根据地图上的红点标识,这支队伍由一位百夫长带领,其下跟着三支小队,约莫有三十人。
比起周边其他的巡捕小队,陆远更愿意把精力放在百夫长身上,趁着馀力充沛时,先把这些有百夫长带领的小队解决,其后普通小队都不算大事。
这场雨下得很大,但不知能维持多久,陆远只能尽力在这段时间里多宰些蛮子,引动大一点的骚乱。
唯一的好消息是,现在城里分布的大概就是一个千夫长手下的兵力,平均散开过后带给陆远的压力并不算大,还能让他象是打游戏收割资源点似的一处一处闯关,等到驻城守军彻底回神,再派出两到三倍的兵力来搜捕,效果就是截然不同的了。
念及此,陆远不再迟疑,抽身朝着地图上百夫长小队的位置赶去。
医馆内,数码医师站成一排,任由北云军卒搜索。
百夫长走进医馆,目光在充满草药气息的屋子里四处打量,最后落到案台上尚未配好的药上,他的眉头微微皱起,沉声问道:“这是供给边军的药?”
“正是。”
身旁的医师忙点头,心底有些忐忑。
毕竟边军的须求太大,给的价钱也不如意,自己只不过是吩咐将这方子里的几味辅药删减,说起来并不会对药性造成太大影响,却不知这驻城守军怎么查到自己这里来了。
无妨,这也不是什么大事,就说馆内储备不足不得以为之,实在要求,后续补上便是,老医师在心中这样宽慰自己。
可架不住越想越乱,不知不觉,为首的那老医师额头沁出细汗,神色有些不自在。
一旁的百夫长敏锐察觉医师的变化,眼神越发凌厉,直盯得那医师低下头,不敢与之相视。
百夫长缓步走到那医师身前,腰见甲片和护臂的摩擦声响传入医师耳朵,在他听来极其刺耳,目光紧紧盯着地板,只馀光瞥见百夫长的身影越来越近。
直到身前传来一声出鞘鸣啸,感受到一面冰冷泛光的片状物架在自己的肩上,耳边同时传来百夫长的质问:“你在怕什么?”
老医师再也抑制不住慌乱,身子猛地一震扑跪到地上,用哀求的声音道:“大人饶命!大人饶命呐!小人只是猪油蒙了心,实在是馆内药材储备不够,小人保证后续一定将药材补上!”
百夫长听明白话中意思,原是这药方上的猫腻,和自己搜捕之人无关,本以为抓住线索,平白高兴一头,脸上不由涌现几分怒色,抬腿将那医师踹翻。
“哼!你好大的狗胆,竟连边军的药方都敢动手脚,我看你是不想活了!”
话音落地,老医师急忙爬起来磕头,两三下就将脑袋砸出了血。
“大人饶命!大人饶命呐!实在是边军要求太多,小人这医馆有些供不起啊!”
“行了!硬要说,边军是边军,边军之事不归我来管,可同是为国效命的将士,既让我见着了,又岂有放任你等祸害同袍的道理,实在难办。”
百夫长悠悠然坐到身边的木椅上,给了那医师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。
老医师人老成精,闻听此言慌乱的眼神瞬间闪过光亮,听这意思并非专门来探自己药方之事,同时也懂得那百夫长的意思,当即起身,满是讨好道:“知道知道,小人定不会让大人平白忙活。”
说着,老医师便快步来到百夫长身边,从宽大袖口摸出几张银票递了过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