於是,布置国丧的重担便落在云清嫿、裴墨染的肩上。
好在內务府的训练有素,在他们的协助下,不到一日,他们就布置好了一切。
皇上很快就被抬进镶了金边的雕龙小叶紫檀棺材中,停灵於乾清宫,群臣进宫悼念。
举国哀悼。
云清嫿换上孝衣,除去髮髻上的簪环,只戴著一朵白色绢,她牵著承基、辞忧进入灵堂给皇上上香。
殿外,皇孙的位置上,一群四五岁的孩子跪在地上抽抽噎噎地哭著。
他们是被嚇哭的,对於他们而言,皇上就是一具尸体,並没有什么感情。
但他们的眼泪於外人看来却是孝顺的表现。
“皇太孙、郡主想哭便哭吧。”飞霜心急如焚,小声催促著。
承基、辞忧一脸迷茫地仰头看著飞霜。
“姨姨,我哭不出来。”辞忧绞著手指。
飞霜头皮发麻,一把捂住她的嘴。
小祖宗,这话可不兴说啊。
云清嫿心头猛地一滯,某种不祥的预感悄然爬上脊背。
她幼年也是如此,那时还不会偽装,冷心冷情,谁死了都哭不出来。
两个孩子不会跟她一样,是情感不健全的“疯子”吧?
思及此,她脑中像是炸开了烟,一片混沌。
裴墨染从群臣中抽身走来,他询问道:“怎么回事?”
“……”云清嫿发怔。
飞霜福身,“皇太孙跟郡主哭不出来,主子有些担心。”
“哭不出来便不哭,孩子还小,懂什么啊?”裴墨染弯腰他们的脑袋,“去上三炷香就好了。”
云清嫿看著两个孩子,眼神幽深。
真的是年纪小,不懂事这么简单吗?
但愿吧。
云清嫿回过神,她隨便找了个藉口,“夫君,我怕有人趁机抓住话柄,將来攻击孩子。”
“放心吧,有我在,谁敢找死?”他握住她的手。
她頷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