真是瞌睡有人递枕头。
她正愁没法整治皇后呢,结果皇后自寻死路。
云清嫿走进养心殿,裴墨染正带著孩子跪在榻前磕头。
內务府的殯仪太监正在给皇上更衣、擦洗。
明黄色的丝绸褻衣上、榻上、地板上血跡还未乾涸,顏色红艷艷的。
云清嫿眼前一亮,心中的猜测化为实质。
她跟著裴墨染磕完头,便让飞霜將孩子带到一边去换孝衣。
云清嫿从內务府的太监手中接过孝衣,伺候裴墨染换上,她低声道:“皇上怎么吐了这么多血?”
他继位在即,还要操持丧事,心中缠绕著太多事,一时之间没有细想她的话,“嗯,父皇病重,时常咯血,早就如此了。”
“夫君昨晚临走前,没在床榻前给父皇放吊命药?”她抓住他的胳膊,眼神意有所指。
忽地,裴墨染眸光骤凝,几步並作一步,径直衝到榻前。
他环顾一周,面上冷得像是结了冰。
昨晚,他亲自放在榻前矮几上的药瓶不见了。
“你们可收捡了父皇的吊命药?”裴墨染冷声问。
跪了一地的宫女、太监不约而同地摇头。
箬竹嬤嬤福身,有条不紊道:“老奴命他们不许收捡陛下的物什,一切都听从殿下的安排。”
裴墨染眸光一凛,指节骤然收紧成拳,冷声逼问:“父皇驾崩前见了谁?”
“您走后,陛下接见了许多朝廷重臣,还见了皇后娘娘。”御前太监抽泣著。
“父皇见的最后一个人是母后?”他难以置信,又確认一遍。
御前太监重重頷首,“是。”
裴墨染眼眸一黯,他扭头看向门外的虚影,眼底酝酿著一场风暴。
云清嫿知道裴墨染已经猜到了,皇上崩殂,跟皇后脱不了干係。
接下来,他会怎么做,她很期待。
就算不能要皇后的命,她也要败坏皇后在裴墨染心中的形象。
……
皇后是个没主意的,皇上驾崩后,她便只会跪在不远处“哭泣”,悲痛不已。
太后接受不了儿子过世的打击,缠绵病榻,昏迷不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