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倧闻言,大喜过望。
“多谢将军。”
毛文龙面无表情。
训练这些兵卒,也是毛文龙存着在这些人中找点二五仔的心思。
由他提拔出来的中下层军官,可以多给点好处,如此一来,这些人势必亲近大明。
若是到时候李倧敢不服大明,这些人,说不定会成为他手下的刀剑,而不是李倧手上的。
“另外粮草的事,本帅会替你向陛下提一句,但能不能成,还得看陛下的意思。
你最好抓紧时间整顿这些乌合之众,等本帅南下,可没人再护着你。”
“将军放心,此事我等一定尽全力!”
毛文龙说完话就离开楽
李倧则是站在原地,望着校场上参差不齐的士兵,心中五味杂陈。
借粮的事有了眉目,兵力也凑齐了,但问题并没有彻底解决。
若不能尽快拿到粮草、置办装备,这两万兵马,终究是不堪一击的空架子。
不过
对他来说,一切总算是朝着好的方向发展了。
在毛文龙眼中,这是连流民都不如的乌合之众,可在李倧看来,这已是如今朝鲜境内难得的“战力”。
毕竟,朝鲜经建奴劫掠、流民作乱,早已元气大伤。
南部李珲麾下的士兵,多是临时拼凑的乡勇;京畿道的全焕乱党,更是一群乌合之众。
在朝鲜大区的优秀匹配机制下。
如今他手握两万兵马,哪怕半数人没有甲胄,也足以在朝鲜的“弱旅堆”里站稳脚跟。
回到城中府内,李倧仍难掩笑意。
桌上摆着刚温好的高丽参酒,他端起酒盏一饮而尽,暖意顺着喉咙滑下,连之前被毛文龙嘲讽“乌合之众”的不快都烟消云散。
“果然,大明还是大明啊!”
他放下酒盏,对着身旁的侍从感慨。
“只要他们愿意出手,朝鲜的局势,还不是一句话的事?
三道兵使之前何等倨傲,毛将军一道令,还不是乖乖带兵来投?”
在他心中,现在大明就像严厉却可靠的“父亲”。
虽会提苛刻条件,却总能在关键时刻拉他一把。
有这样的“靠山”在,别说李珲,就是再冒出来十个朴熙,他也不怕。
“恭喜殿下,贺喜殿下!”
侍从连忙附和。
“有大明撑腰,殿下夺取王位指日可待!”
李倧听得心怒放,正准备再饮一杯,暖阁的门突然被撞开,洪瑞凤脸色煞白地冲了进来,连行礼都忘了,声音带着急促的颤抖:
“殿下!不好了!李珲的使者……李珲派去见毛将军的使者,已经进平壤城了,此刻正在府衙大堂见毛将军!”
“哐当!”
李倧手中的酒盏猛地摔在地上,酒液溅了一地,碎片四散。
他脸上的笑意瞬间僵住,瞳孔骤然收缩,猛地站起身,难以置信的说道:
“你说什么?李珲的使者?他敢去见毛将军?”
洪瑞凤喘着粗气,点头道:
“千真万确!臣刚从府衙附近打探到的消息,那使者带着十几箱贡品,一看就是早有准备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