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救,也不行!
王党的基本盘就是江南西路的乡党,再加上一点荆湖南路和福建路。
免死狐悲,说不定没几个月,这些人就会另找代言人。
怎么救呢?
“怎么样,我这文章写得,比苏迈好吧!”
苏軾白了李长安一眼,心说你怎么好意思讲出口的呢,我儿子才十岁,再说文采你俩也分不出高低。
他手里拿著一份很短的文章,《再议朋党论》。
原文的作者,正是苏軾的老师欧阳修,那是他年轻时与范仲淹共同战斗时给仁宗写的辩解词。
这回李长安旧文新解,把王安石跟江南三路做了拆解,第一次面向大宋,剖析了这个已经崛起的巨大的政治势力。
“就这?满朝谁人不知谁人不晓,连我都是半明半暗,要做下一任的蜀党党魁。
“隔靴搔痒,这点文章动不了王圣人,你还是別瞎折腾了!”
李长安不时的摸一把肚皮,现在伤口开始癒合,总是吱吱儿的痒。挠又不敢挠,碰也不能碰,
只好在周边画圈,寥解鬱闷。
“你別著忙啊,我这只是第一篇,重要的是下文!”
果然,市面上流传出新版的《朋党论》,並没有起太大波澜。人们甚至怀疑,写文的是个辽人,怎么一点时闻都不了解。
王安石也看见了这篇文字,翁然一笑,全没当回事儿。
可两天之后,王安石府里的所有人都笑不出来了。
一个恶毒的流言正在传播,確切的说不叫流言,而是恶毒的攻击和影射。
“王莽谦卑未篡时,满朝公卿拜安石!”
两句狗屁不通的截词,愣是把王相公嚇得满身大汗。
满朝公卿拜安石?
完了!
哪个王八蛋没屁眼的混蛋能想出来这种噁心的词句,这不是把自己放在炉子里炼么?
自己经营三十年的盛名,本来是推动变法最大的倚仗。
现在呢,要是有人反对,那就是自己做的不够好;要是满朝都是赞同,自己能撇清嫌疑么?
最最关键的是,当今皇室做主的是个女人,女人疑心病最重了。
怎么办,求知地方?
一旦出京,以现在苏軾崛起的势头,自己再回来可就不容易了。
想著想著,王安石感觉头痛欲裂,眼皮又开始不停的抽动。嚇得他赶紧召唤夫人,“大夫,大夫!快叫大夫来!”
第二天上朝,各衙门传出消息,刚刚病癒的参知政事王相公,又一次病倒了。
苏軾正准备开始审理青苗贷的讼案,听闻传言,把事情前后授了一遍,倒抽一口冷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