空荡!
死寂!
哗哗-
一岳飞勒马来到徐澜身侧,银枪斜指那沉默的巨城,眉头紧锁:
“主上,临安乃江南腹心,更是赵信那廝偽朝的帝都,城高池深,守军本该背水一战,可这。”
狗儿也锐利地扫向城墙每一个可疑的角落,声音带著困惑:
“澜哥,不对劲,那边竟连个探头放箭的都没有?
士族那些老狐狸,难道真被嚇破胆,弃城而逃了?”
闻言,徐澜却並未回应。
他目光沉静如渊,扫过那高耸却空洞的城墙,隨后缓缓望向城门,似是感知到了什么,嘴角缓缓勾起。
“逃?他们不会逃。”
“他们,在等著我们。”
岳飞和狗儿听闻此言,不由感到疑惑。
不过,还未等他们询问,便忽然听到阵阵刺耳的响声!
嘎吱一一嘎吱吱!!
只见前方沉重的临安正门,竟在眾目之下向外洞开!
徐澜魔下的將士们不由感到疑惑,纷纷向正门看去。
没有预想中的军队衝锋。
没有滚石擂木。
只有一片令人室息的蠕动!
哗一如同决堤的洪水,又似倾巢而出的蚁群。
前方黑压压如潮水般的人群,从洞开的城门甬道中,无声而汹涌地漫了出来!
老人、妇人、孩童、青壮—-数不清的面孔挤在一起,苍白、恐惧、麻木、疯狂交织。
他们衣衫楼楼,手中没有兵器,只有得发白的拳头,或是紧紧搂著怀中蹄哭的幼儿。
老翁拄著拐杖,身体抖得像风中的枯叶。
妇人头髮散乱,眼神空洞,死死护著身前憎懂的孩童。
垂髦小儿被挤在人群中,茫然地张著嘴,连哭泣都已经忘记。
他们被人潮推操驱赶著。
仿佛被驱向屠场的羔羊,一步步地涌出城门,在城门前宽阔的空地上,匯聚成一道绝望而庞大的人墙!
这堵“墙”,宽不见边,长不见尾!
数以万计的人流,自城中涌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