兴致高昂的张松忽然开始点评荆州文武,这是谁也没有预料到的。
被点名的杨仪立刻作色,廖淳也脸色沉静,梅敷更是瞪大双眼。
其余人脸色微微一凝,无不然看著张松,张松是代表刘备过来,但不代表张松就可以隨意的品评他们,正是战胜骄傲之时,如何听得了这些言语,不少將领脸色激昂。
诸葛亮知晓张松性子张狂,立刻出声打断:“子乔,你醉了!”
张松偏头过去,还未反应过来,张口道:“我如何醉了?军中都不曾饮酒,我—”
关羽早就从张松的书信中发现此人文字囂狂,同样也眼睛一眯,冷冷地盯著张松:“君醉了!”
张松被关羽那冷厉的目光看得一惊,好似电光一样,直入心灵。
嚇得他立刻清醒,看了看在场人的表情,恍然意识到,自己不是在刘璋手下了啊。
在刘璋手下,他受刘璋信任,可以对人肆无忌惮的言语,但在刘备手下,他还无法越过,关羽、诸葛亮等人,心下忽然感到一阵鬱闷。
赶紧起身说道:“在下所言只是希望诸位有过改过,无过勉之,並无冒犯之意。”
杨仪等人依旧脸色不悦,並未回应。
诸葛亮主动岔开话题,说起其他事情。
本来一场完美饮宴,变得不伦不类。
晚些时候,诸葛亮找到张松,特意安慰劝导:“君为主公降服益州立下大功,主公也让君在中枢显达,然君若想要稳坐中枢,当和睦眾人!”
“若无外镇配合,中枢命令不彰,岂不误了大事儿?”
张松確实有想法,他一直把自己看做和诸葛亮、庞统、赵少杰一个层级的人物,本来还恼火这些下將对自己不够恭顺,听了诸葛亮的话,不觉嘆息一声。
“孔明之言,我知矣。”张松虽然明白这个道理,但总是忍不住想要显摆的欲望。
想了想,又说道:“请孔明派文书过来,我要狠狠的痛骂曹操!”
诸葛亮莞尔一笑:“好。”
第二天清晨,张松立刻来到水边上,士兵射击文章之后,他立在堑垒之后,拿著喇叭,和周围十数个土兵一起诵读他写下的文章。
从曹操的阉人祖宗开始骂。
水对面,曹军一大早听到这么“狂悖”的言语,全部嚇得赶紧放箭、发射投石机。
城中的曹操也接到了后方的消息,潼关前面,刘备一直用夏侯婴、夏侯氏的名义劝降夏侯渊,搞得夏侯渊无法领军,已经前来军前请罪。
正恼火的时候,忽然听到外面喧譁,皱眉道:“发生了什么事儿?”
钟无奈说道:“稟魏公,益州张松在前面骂阵,言语极其难听。”
曹操一愣,张松是谁?为什么骂他?益州还有这么忠心汉室的人吗?皱眉道:“怎么骂的?”
钟哆哆嗦嗦的递上一片纸张,曹操拿来一看,立刻气的脸色发黑。”—阉人之后,不堪大用,昔年辱我,何曾想过今日,益州乃我劝刘璋献出,你可曾想到。”
曹操这才想起,自己和张松有过一面之缘,此人当年受刘璋命令,前来江陵见他,不觉心下一阵绞痛,当时他太自信了,確实怠慢了此人。
结合纸张文字,他愈发確信,哪有刘璋奉上益州,不过是刘备在外,张松等人在內,逼迫的刘璋不得不如此。
虽然有那么一丝丝后悔,但现在登临魏公的他,肯定不能承认当年的错误,当时他犯下的错误太多了,也不止这一个。
如果乌林大胜,歼灭刘备,那么一切错误也不是错误。
旋即,曹操冷笑一声:“一丑笨浅薄之人,何敢辱我?不许私藏纸张,私藏纸张之人,全部斩首,发投石机、让贼声!”
钟赶紧应道:“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