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们来看房?”
“我陪朋友来。”写意说著示意了下旁边的周平馨。
杨望杰点点头,又转脸问平馨:“这位小姐看中了哪处呢?”
“喏。”周平馨指了下沙盘上的一个户型。
杨望杰笑著低语道:“正好,我们公司在这里能拿到內部价。”
周平馨听闻脸色一喜,却望向写意拿主意,因为他是她的朋友。
“方便吗?”写意没想到杨望杰会这么热心。
“没问题,这房子是我们公司承建的。”
结果在杨望杰的引见下,房子拿到两个点的优惠,周平馨即刻叫来男友,欢天喜地地签了约。
周末,杨望杰再约写意。碍於那日房子打折的情面,她不能再有藉口了。
“你额头上有个疤?”吃饭时,杨望杰不经意瞄见了写意的额角。
“嗯?”写意一时没反应过来。须臾,她才想起来他说的是什么,抬手摸了摸那道疤,“有点破相。”
她右边额角有一道延伸到髮际的粉红色的疤痕,並不显得十分突兀,所以写意也没有刻意用刘海遮盖起来。
饭后,写意去补妆,洗手间里进来两个女子边走边谈话。
“如今这个年代,寡妇比年轻姑娘还吃香。”
“可不是,有財產又见过世面,无老无小,还有大笔遗產。”
“也不怕前夫从棺材里爬出来,向她索命。”
如此这般的閒言碎语,写意没有兴趣再听。刚回大厅,就看见几个人在爭执。
“你这个贱人,有脸拿著我父亲的钱在外面养小白脸!”有人叫囂道。
写意转过脸,才发现被堵在一边的是孟梨丽,她原本苍白的脸已涨成红色,一个亮片小手袋捏在手中,被十指攥得紧紧的。与她同来的男子,身材高大却隱隱站在她身后,並无半分要为她挡驾的意思。写意才恍然想起,她们方才说的就是孟梨丽。
骂人的就是孟梨丽的继女,黄家的大小姐黄家卉。
本来因为遗產分配的事情,他们黄家两兄妹就已经和孟梨丽闹得很僵。孟梨丽嫁给黄老板几年,娘家的根基也不深,外人看来不仅是老少配,简直將孟梨丽视作乡下丫头飞上了枝头。所以,当得知遗產分了一半给这个遗孀,子女自然不服气。
上周写意好说歹说才將他们兄妹俩打发,如今孟梨丽和新欢男伴在公开场合露面,又被黄家卉逮住。黄家卉肯定是得理不饶人了,吵闹的声音越来越大。
“家卉,回去说吧。在这里出丑,像什么样。”孟梨丽直起腰板儿,轻轻说。
黄家卉自小娇惯,见孟梨丽居然反驳她,怒气更盛,“如今你倒还要脸了,我们黄家的人早就被你丟光了。”
语罢,她便扬起手来就要摑孟梨丽,却见写意衝上去挡在中间。啪的一声,那一掌自然打在了写意脖子上。
“沈律师!”
“写意!”
孟、杨二人同时惊呼,隨即杨望杰快步上前扶她。
“你——”黄家卉见失手打错了人,也有些吃惊。
餐厅经理闻讯赶来,將几个人劝进后方工作间,黄家大小姐从后门离开。
写意接过服务生拿进来的冰袋,发现孟梨丽的男伴在事发之前,早已不知去向。她便下意识地回首看,见杨望杰还在,心中升起一些安慰。虽然她对他没有那方面的意思,但在这个时候,有位男士在身边,心中总不会太落寞。
孟梨丽尷尬地解释:“我只是……一个人有些寂寞,人都有寂寞的时候。”
写意笑了笑,没有答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