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武安此子,这次算他鲁莽过头,我等借力打力,未必没有逼天后罢手还政的可能。
九有人立刻问道:“可我们就算逼问到了想要的態度,此举也必然会使得天后不喜,往后一旦出事,我等祸福难以预料啊。”
“科举舞弊案究竟为什么能兴起,尔等应该都明白。”
兵部尚书岑长倩再度开口道“科举进官,也是一条为国选才的门路,不能让天下读书人望而却步,这是坏规矩的事;
而深夜抓捕官员审讯,更是绝对不能助长的恶风,陛下不可以,天后也不可以,太宗皇帝和先帝將国祚传到了如今,朝廷,绝对不能在我们手里就此墮为鹰犬棲息之所!”
有人再度异议:“可是,万一有人报復,我们到时候又该如何存身?”
“谋事不成,先图谋身?”
崔知辩即击著桌案,打断了他们的话头。
“谋事在人,事情做了,就不要后悔。”
“不管是什么事,既然做出来了就不要后悔。”
武安站起身,摊开手臂,裴韵抖落了一下官袍,不过並没有立刻披在他身上。
她从背后搂住丈夫,轻声呢喃道:“我知道你过的苦。”
“苦?”
武安玩味地笑了笑。
“倒也算不上什么苦大仇深被逼无奈,那几个老东西都觉得我犯糊涂了,但我要是没有这股风,我怎么把新的武家支棱起来。”
天后一直想在朝中支起武家的摊子,让武家就此崛起。
可武承嗣他们代表的是武家,我武安就不能代表新的武家了?
武安从她手里接过官袍,穿在身上,整理了一下衣冠后,转身大步流星的离开。
回到了大堂內,武安重新坐下,迎著眾人神色各异的注视,淡然问道:
“下官愚味,今日之后究竟要做成什么事,诸位不妨给个题目,让下官好好想一想。
眾人一开始都没有立刻说话,片刻后,吏部尚书崔知辩很是郑重道:
“明人不说暗话,武侍郎大义灭亲,但你终究是天后的子侄辈,我们刚才怕你我之间难以互相取信,所以商量了一下,这里没有其他人,也就不用拐弯抹角了。”
“崔公请讲。”
“我们可以保证,金吾卫的兵权你还可以留在手里,而这次事后,朝中可以让你替陛下监守北门了,全权执掌左羽林军。”
怕武安有二心,又怕武安担心事后被清算而打退堂鼓。
所以思虑再三,倒不如给出一个明面上较为不错的条件,毕竟执掌一部分禁军,也就等於有了免死金牌,这一次,是朝廷诸公的极大退让。
崔知辩知道这是一个很丰厚的条件,不会有人拒绝的。
他看向武安,严肃道:“武將军,错过这次,可就没有下次的机会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