之后朝廷的人再设计算计这些息王旧部,哪怕不能将他们全歼,也必然能让他们狠狠栽一个跟头,让他们元气大伤……杜如晦相信,这绝对会成为这些息王旧部一辈子的阴影。
最后再有刘树义之前的计划,给息王庶孽泼脏水,让百姓和其他官员认为只要打着息王庶孽旗帜的人都是假的……便能从根本上,从民间和息王旧部两方面,将息王庶孽的威胁彻底抹除!
这想法,当真堪称绝妙!
杜如晦忍不住道:“真没想到,你不仅查案本事无人能及,谋略方面,也远超常人!”
刘树义谦逊笑道:“杜公谬赞,我就是灵光一闪,想到了这样一个方法……不过这个想法还很粗浅,若真的这样去做,还需全面谋划。”
杜如晦感慨道:“此法出奇制胜,堪称奇谋!你真是不断给我惊喜啊!”
他向刘树义道:“稍后我就将你的办法告知陛下,若陛下点头,我们会仔细完善你的计划,你不必担心!若是此计最终能够成功……”
杜如晦拍了拍刘树义的肩膀,笑道:“那就是完全不输你侦破饷银案的一个大功劳!”
刘树义没想到自己随口一说,就可能会有一个大功劳砸到自己脑袋上,他连忙拱手道:“全赖杜公器重。”
杜如晦有了解决麻烦的思路,心情大好,他左右看了看,旋即压低声音道:“你通过饷银案把魏谦给扳倒了,现在刑部侍郎的一个位子就有了空缺……”
“因这次出问题的官员很多,朝廷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那么多合适的人补上……”
“所以……”杜如晦深深地看着刘树义:“好好努力,抓住一切能够立功的机会,这可能是你未来三年内,最接近四品侍郎的机会。”
刘树义猛的抬起头:“杜公的意思是说?”
杜如晦向刘树义笑了笑,没再继续这个话题:“行了,我得去见陛下了……哦对了。”
杜如晦刚转身,脚步顿了一下,道:“今夜若是无事,下值后就去我府里用个晚膳吧。”
去杜如晦府里用晚膳?
刘树义莫名有一种女婿要上门见岳父岳母的既视感。
第一次上门,自己要不要提点东西?
用不用和杜英先提前商量一下?
不对,自己和杜英还没确定关系呢……
刘树义难得感到头疼,虽两世为人,可这还是他第一次遇到婚事,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做。
“罢了。”
他摇了摇头,想开点,万一今天遇到案子,晚上去不了杜府用膳呢?
…………
“刘郎中……”
刘树义刚出宫门,就听到身后有人在喊自己。
转头看到呼喊自己的人,刘树义反应了一下,才想起这人是谁。
他笑着拱手:“丁御史,你什么时候回来长安的?我上朝时竟是没注意。”
来人正是监察御史丁奉,石碑案时,丁奉与万荣、大理寺司直任诚奉命巡查各州县衙门,正好停留在商州刺史府,也正好被商州刺史张绪利用,替张绪做了不在场证明。
若非刘树义最后识破张绪时间上的诡计,丁奉和任诚仍不会知晓张绪的真面目。
查明真相后,刘树义先一步返回了长安,而丁奉等人因还要执行李世民的任务,案子彻底结束后,也便继续巡查其他州县衙门,之后两人便没了联系,没想到会在这时再见到丁奉。
丁奉忙拱手道:“下官昨晚方才抵达长安,到了长安后,就听闻刘郎中这段时间的事迹,这才知晓刘郎中竟已晋升,甚至连爵位都再度提升……”
“下官在商州见到刘郎中时,就知刘郎中能力卓绝,未来必会龙腾虎跃,光彩耀人,可现在下官才知道,下官还是小觑了刘郎中,刘郎中哪用得着未来,此刻便已让下官只能仰望。”
刘树义没想到御史里还有丁奉这样说话好听的人,他笑道:“丁御史可别这么说,本官也就是运气好一些,被陛下器重一些罢了。”
丁奉虽然说话好听,但也有御史的耿直与执拗习惯,他摇头道:“下官从不说谎,下官真是这样想的,刘郎中已非普通官员所能相比。”
刘树义闻言,忙左右看了看,见其他官员都已离去,附近没有人,这才松了这口气。
否认若丁奉这句话被其他官员听到,说不得要给自己惹来一些麻烦。
这些御史啊,还真是挑你刺时让你头疼,耿直的夸你时,也让你头疼。
刘树义不敢让丁奉继续夸下去,他转移话题道:“丁御史这次回来,能休息一段时间了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