流外官是未进入九品以內的吏员职官,通过考核后,可升迁进入九品之內,正式成为唐朝官员。
就与之前的赵锋差不多,但赵锋遇到了自己,很快就得以正式普升,可刘树忠原身记忆里,熬了足足三年,才得以找到机会普升。
而三年晋升,对很多流外官来说,已经是奇蹟一样的速度了,流外官也有九品,也需要一级一级往上升,升到最高的勛品后,才能申请“流外入流”程序。
刘树义记得,刘树忠担任的大理寺问事,应该是流外三品的品级,之后就突然晋升为八品大理寺评事,连“流外入流”的考核都没有参加这种特殊的普升,往往是立下了很大的功劳,再加上贵人提携就如赵锋,赵锋能成为主事,一方面是跟著自己侦破了许多足以动摇大唐根基的大案,积累了不少功劳,再加上自己与杜如晦的同时提携,才能越过考核,直接普升。
刘树忠又是因何越过考核普升的?
原身关於这方面的记忆很少,或者说刘树忠並未在原身面前提及过多的公务,原身那时还不是朝廷官员,只是一个被兄长保护的很好,只会闷头读书的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,原身对於此事唯一的记忆,就是兄长似乎在一个案子里,立下了不小的功劳,因此得以普升。
而原身也是在兄长晋升之后,突然间得到了一个考核的资格,然后通过了考核,就补了刑部主事的缺。
刘树义之前未曾想过原身为官的事,现在回忆此事,突然觉得有些奇怪。
原身没有参加科举,也没有在吏员的位置上积累功劳,凭什么直接就有资格参加考核?
哪怕这里面有刘树忠的手笔,可刘树忠即便晋升,也只是八品的大理寺评事,如何有如此大的能量?
而且原身参与考核的时间,与刘树忠晋升的时间前后相差也就一个月·
“难道这里面,有某种关係?”
“刘树忠破例晋升,原身也破例参加考核———“
“两个破例刘树义眸光不由闪烁起来。
他看向赵文忠,道:“不知我兄长担任问事时,管辖他的评事是谁?”
赵文忠道:“是王评事,不过他因为意外身亡了,刘评事就是补的王评事的缺。”
“意外身亡?”
刘树义眼底精光一闪:“不知是什么意外?”
赵文忠说道:“出去查案,回来时经过翠华山,不小心跌落了山崖。”
“跌落山崖?”
刘树义不久前刚在翠华山查过案,知晓翠华山的情况,翠华山確实有一段山路,是与悬崖相邻,若不小心,的確有坠落的风险。
可是会走翠华山的人,都知道翠华山的危险,怎么可能会不小心?
刘树义问道:“王评事出现意外时,周围可有人目击?”
“有。”
赵文忠道:“王评事当天身体不舒服,坐著马车返回,还有十几个大理寺的吏员跟隨,因马车速度太快,车轮轧中了一块凸起的石头,车厢直接侧翻,连马带马车都跌落了下去。”
“吏员们来到山底寻找时,车厢已经碎裂,王评事也已然没了呼吸。”
刘树义大脑自动浮现相应画面。
按照赵文忠所言,这种意外確实有发生的可能。
只是,会不会有些巧?
正巧王评事不舒服,没有自己骑马,无法掌控座驾,就遇到了车轮在极快的速度下,轧中凸起的石头。—
明知道路一旁是悬崖,速度还那么快。
而且,王评事是主管自己兄长的评事,结果他一死,兄长就直接晋升补缺“
这前后承接的,著实是过於顺滑,並且隨著王评事的身死,自己兄长参与过了哪些事,在这些事里表现如何,也都无从知晓。
就好似一刀,將兄长担任问事时的一切,给割开了。
从此,眾人只记得大理寺评事的兄长,而不知晓问事的刘树忠!
刘树义轻轻呼出一口气,他觉得自己已经找到了兄长后悔之事的关键·
他继续向赵文忠问道:“不知王评事出事时,给他赶马的马夫结果如何?也一起掉下悬崖了吗?”
赵文忠仔细想了半天,才道:“好像没有,马夫似乎在车厢倾倒时,被甩了下去,侥倖活了下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