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中途可曾起来出去过?”
“没有,我一觉睡到了天大亮。”
“睡的很沉?”
“是。”
刘树义皱了皱眉,任诚这回答,註定给不了他多少有用的线索。
他想了想,道:“万郎中装病那两日,任司直都做了什么?”
“没做什么,就在这里看书,復盘巡查的结果,確保自己的公务不会出错。”
“没有离开过刺史府?”
“没有。”
刘树义摸了摸下巴:“万郎中装病的那天清晨,任司直有没有觉得万郎中对你们態度不好?”
“这。
任诚这次犹豫了一下,道:“万郎中確实有些疏离,不似前几日,但当时我以为他是生病的缘故,也没有多想。”
刘树义双眼紧盯著任诚:“任司直觉得,万郎中为何会对你们疏离?”
任诚皱了皱眉,摇头:“猜不出来,也想不到原因,他不该一夜不见,就这样態度大变的。”
“若是让任司直说出一个,你们巡查团內,可能有问题,或者异常之人,不知任司直会说谁?”
任诚低头沉思了好一会儿,方才道:“让我说实话吗?”
“当然。”
“没有。”
他看著刘树义:“巡查团內的每一个人,我都挑不出毛病。”
杜构听著这些回答,眉头下意识皱了皱。
虽然任诚很配合,可事实上,他的回答没有半点用处。
远远比不上陈伍与丁奉。
不过刘树义神色却没有丝毫变化,他点头道:“多谢任司直配合,我的问题暂时就这些,若接下来我有新的问题,再来叨扰任司直。”
说完,他便与杜构和杜英离开了任诚的房间。
刚进院子,杜构便道:“有问题的人,会不会就是任司直?他的回答一点帮助也没有,给我的感觉,似乎在故意藏著掖著。”
刘树义没有立即回答杜构,而是沉吟片刻后,道:“杜寺丞与任司直都是大理寺同僚,你最了解他,你觉得他刚刚的反应,与在大理寺时,可有不同?”
“这——”
杜构眉沉思了一会儿,旋即摇头:“没有什么不同。”
刘树义道:“他的反应与平时並无区別,而我刚刚一直在盯著他,我也没有发现他有任何说谎时会有的微反应与微动作。”
“这表明,要么他心机足够深沉,能控制得住下意识的身体反应,要么他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。”
杜构不由揉了揉额头,嘆息道:“若是其他人也与他一样,一问三不知,那这案子,恐怕不会如我们所想的那样顺利。”
刘树义对此倒是没有太大的泪丧,查案本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,四处碰壁,线索经常中断,这才是常事。
更別说,任诚也不是没有给自己线索。
很多时候,无用的回答,也代表一些东西。
“走吧。”
刘树义没给杜构泪丧的机会,道:“抓紧时间,再询问几人,若他们的回答都差不多,就让金吾卫帮著一起询问—。”
就这样,刘树义与杜构杜英兄妹,又询问了三个吏员两个护卫,结果他们的回答,与任诚一样。
都是一睡一整夜,对当晚发生的事情,一无所知。
而万荣失踪的那两天,也都与任诚一样,在刺史府休息。
刘树义没有再得到任何新的线索,眼见天色已经开始明亮,刘树义便让金吾卫继续对其他人进行询问,他则与杜构和杜英抓紧时间,小憩了一会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