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並且这些使臣一直在一起,对彼此最了解,公布此事后,或许他们能为我们提供一些重要线索。”
听到刘树义的话,崔麟当即道:“有你这句话便足够了,我这就去再问一问他们,这一次,我一定要找出那个藏匿极深的谍探!”
说完,他便毫不迟疑,风风火火地离开了房间。
看著崔麟风一般的消失於视线中,赵锋忍不住道:“这真的任他就这样去公布突谍探的事,去询问薛延陀使臣?”
杜构想了想,道:“要不然我跟著过去?”
刘树义摇了摇头,看著崔麟远去的背影,道:“任他去吧,他虽然平时过於自信,但刚刚也算碰了脑袋,会长教训的,而且———”“
他眸光微闪,道:“我也想瞧瞧他这只打草惊蛇的棍子落下后,会不会真的有蛇被惊起。”
听著刘树义这带著深意的话,杜构深深看了刘树义一眼,没有再说什么。
这时,內室有脚步声传来。
刘树义心中一动,迅速转身,果然见杜英走了出来。
“如何?”刘树义快速问道。
其他人也都围了过来。
然后,他们就见杜英充满英气的眉毛起,冷艷大气的脸上有著不解之色,道:“他没有中蛊,也没有中毒。”
“他脉象稳定,沉静有力,分明是健康到不能再健康的样子。”
“之前给拔灼看病的郎中说的没错,拔灼没有任何问题。”
赵锋直接瞪大眼晴:“怎么会这样?他怎么会没有任何问题?”
李承乾也满脸意外:“不是中毒,也不是下蛊-那还能是什么原因,能控制他发疯杀人?”
杜构虽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,可听几人的话,也明白了个大概,他猜测道:“还有一种可能—。”
“什么?”眾人忙看向他。
杜构道:“胁迫!”
“有人胁迫拔灼,要求他必须这样做,否则会有拔灼承受不了的后果。”
刘树义闻言,却是摇头:“我也想过这种可能,但很快我就排除了。”
“拔灼没有中毒,没有中蛊,说明贼人並没有威胁他的生命——。”
“对拔灼而言,除了生命外,还有什么事,对他最重要?”
“我想,只有薛延陀的未来,以及他的储君之位。”
“而无论是薛延陀的未来,还是储君之位能否坐稳,其实都与我大唐直接相关。”
“若是我大唐不再支持薛延陀,那薛延陀或许下个月都撑不过,就会被突厥覆灭!至於储君·-薛延陀可汗都是陛下扶持起来的,谁担任下一任可汗,还不是陛下一句话的事?”
“所以,对拔灼来说,只有获得大唐的支持,他才能坐稳储君之位,薛延陀才有未来“贼人怎么拿此事来胁迫他?除非贼人是我大唐朝廷,是我们强迫他杀我大唐重臣,
否则我大唐就不给他支持,但这可能吗?”
杜构眉思索了一会儿,旋即点头:“確实,逻辑存在明显问题,可若是连胁迫都不是,贼人还能如何控制拔灼?”
其他人也是怎么都想不通。
毒蛊胁迫,所有的一切都排除了,他们真的怎么也想不到其他可能了。
刘树义漆黑的眸子里,不断闪过沉思之色,他没有其他人那样凝重,表情仍旧冷静理智。
固然,他们原本的猜测都被推翻了,但对案子来说,这反而是好事。
他始终坚信一个推理原则,那就是当所有能够確定的推测都排除后,那么剩下的可能,即便看起来再怎么不可能,它也是事实。
而现在,只剩下一种可能了刘树义重新看向杜英,道:“既然拔灼身体健康的不行,那他为何一直昏迷不醒?当真是因为醉酒?醉酒能厉害到怎么都叫不醒的程度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