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太后只是扫了一眼云济楚,淡声道:“你仔细听,哀家回来后要考你。”
说完,便离开禅室,云济楚顿感压力,瞬间回到上学时老师离堂前的话:好好背书,一会回来随机点人,一人背一段。
寿宁宫偏殿书房中,玉如眉抿了口茶,“云济楚果然不是云深之女。”
李文珠心不在焉,回应道:“昨日珠儿问她母亲之事,她也是这般含糊不请。”
“连自己母亲是否患有腿疾都不清楚,云济楚定是假的。”
李文珠不说话。
玉如眉性子急了起来,“珠儿,若是哀家尽全力封你为妃,你可愿替哀家杀了云济楚?”
李文珠慌乱跪地,“陛下不喜珠儿。”
这确实是个大难题。
玉如眉将茶杯狠狠放在桌上,“这五年来,哀家频频召你入宫,你却不得寸进!可对得起你父亲的心血?”
“珠儿。。。。。。阿娘病重,父亲最近亦不舍珠儿入宫,姨母。。。。。。云济楚蠢笨,或许不曾别有用心。。。。。。”
“说她别有用心的人是你,如今说她蠢笨老实的人还是你!李正培怎么教出你这么个懦弱的女儿!”
小莲看了一眼太后眼色,连忙上前扶李文珠。
听太后破口大骂父亲。
李文珠眼眶蓄泪不知所措,几乎被从地上拉起,她心里乱的很。
昨夜子时有一疯癫道人寻上门,说有泼天的富贵要给她。
那道人神神叨叨,说什么“只待今夜云济楚身死,贫道便卜上一卦,算得先皇后魂魄归入你体内,今后你便是皇后之尊!”
“你若想稳坐皇后之位,只需今后乖乖听我话,我保你这辈子大权在握,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!”
李文珠当时吓傻了,连忙要唤自己的婢女来,而那道人去把他扯进假山深处。
“你苦等数年不得,如今贫道将皇后之位送入你手中,你却不要!”
李文珠又怕此人发疯毁她清白,又怕被他蛊惑神志不清。
只小声道:“云济楚怎么会死?我今日去瞧她,分明已好利索了,难不成又发起高热来了?”
那道人手抓住她不放,一双眼睛在黑夜里瞪得浑圆。
“你说什么?!好利索了?难道不是缠绵病榻生死一线?”
李文珠被他抓的痛极,泪花都溢出来。
哆嗦着道:“陛下宠爱她,日夜守在她身旁,许是有真龙之气护着,便化险为夷了吧。”
那道士形状更疯癫,大喝一声“不好!”便消失在夜色中。
直到今晨睡醒,看到手臂上一片青紫,李文珠才恍惚惊觉,那根本不是梦!
她真的遇到了个胡言乱语的疯子。
听闻宫中常年法事香火不断,夜里宫人们不敢独行,就连夏夜的风都森凉透骨,这疯癫道人定是宫中被陛下吓傻了跑出来的。
李文珠本就被云济楚的一通话说得心中烦乱,昨夜又被吓唬一顿,这些年入宫的渴望瞬间消了大半。
此刻见太后铁了心要用她杀云济楚,李文珠苦不堪言,连连磕头。
“请太后娘娘看在珠儿父亲的面子上,饶了珠儿一命吧。”
太后闻言怒气稍缓,坐下来缓缓道:“不成器的东西,出去。”
李文珠抹着泪逃也似的出了寿宁宫。
太后高座,垂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