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好画着,能不能别忽然走近吓唬人?
赫连烬手中持一小瓷罐,见她动作,脚步顿住,停在一步之外,“把手给朕。”
云济楚犹豫后认命似的伸出双手。
等来的不是暴力攥住也不是刀剑刺伤,赫连烬手心冰冷,轻轻握住她的手,然后清凉的药膏被他揉在腕间。
他在为她涂药。
手腕上那圈青紫,正是那日偏殿中赫连烬所伤。
算他有良心。
云济楚心中稍缓,这才发现方才她一直绷着,浑身僵直,现在一松下来,竟有点腿软。
赫连烬感觉得出她的放松,脚步微移,上前一步。
云济楚反应敏捷,迅速不动声色后退一小步。
恰好药膏涂完,云济楚收回手,拢入袖中。
避他如蛇蝎。
赫连烬深深看着她,“阿楚,你当真忘了。”
还是仅仅为了惩罚他,怨他五年前晚归,怨他这些年忘了许多事,又或者。。。。。。怨他年纪渐长不够风趣。
所以才相见不相识。
云济楚蹙眉,偷偷抬眼瞧,被赫连烬灼热的视线钉在原地,“陛下所说为何,臣妾不知。”
赫连烬沉默许久。
云济楚手心冒汗。
冒充赫连烬的白月光然后慢慢露馅,必死无疑,她不敢乱说。
放过她吧,若真的要穿进游戏,能否让她找回从前的存档,穿回王妃身份,和温润如玉的赫连烬共度余生啊?
而不是如今这般,错乱的时间线,渺茫的将来,还有莫名其妙的暴君,回回被刀架在脖子上做的选择。
云济楚提起胆子后退一步,规矩一礼道:“陛下尚在病中,需静养,臣妾告——”
还未说完,赫连烬深叹一声,像忽然枯萎死去的草木,面如死灰。
他转身摆了摆手,“去罢,去罢。”
不知是不是错觉,云济楚感觉赫连烬身形微晃,垂在玄黑袖口下的苍白指尖颤抖,似乎在忍受着巨大的痛楚。
果然,不等赫连烬迈出两步,便踉跄几下跌坐在窗边矮塌上。
他仰躺着,面如金纸,气息混乱,发尾垂坠于地。
看起来像一件瓷器,云济楚忽然想到橱窗里摆着的球关节人偶,美丽又脆弱。
这是要死了?
云济楚顿时手忙脚乱,大喊着陛下。
紫宸殿内瞬间涌入一群宫人,崔承吓得背都直了,竭力稳住心神吩咐上下忙活着。
御医诊脉许久,速速拟了方子交给崔承,“要快!”
云济楚忙问,“如何了?究竟是怎么回事?”
御医道:“陛下苦头痛之症久矣。”
这么厉害的头痛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