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看到光鲜亮丽的纪茴枝,眼前霎时一亮,他们之前听纪彩枝说纪茴枝像变了个人一样,还以为她在夸大其词,没想到竟然是真的。
纪茴枝委实变了样子,他们不知道该怎么形容,只觉得纪茴枝气质变了、气色好了,脸蛋更光滑了,连手都变嫩了,一看日子就过得养尊处优,不用做力气活,她整个人光彩照人,走起路来聘聘婷婷,透着股说不出的味道。
纪母脸上挂起热情的笑脸,走过去握住纪茴枝的手,“茴丫头回来了?你怎么不派个人提前通知一下,我们也好去村口迎你。”
纪茴枝见她面色红润,一点病容也没有,就知道纪彩枝是诓她的,纪母根本就没病。
她不动声色的把手从纪母手里收了回来。
纪母没留意到她的动作,目光贪婪的落在她手里提的篮子里。
纪茴枝讥讽地笑了下,“您不是病了么?”
纪母赶忙咳了两声,“之前是病了,不过见到你太高兴,就觉得身子大好了。”
纪父伸手就想去拿竹篮,笑呵呵道:“茴丫头给爹娘买什么了?”
纪茴枝避开他的手,把于素春从地上搀扶起来,顺手捡起掉在旁边的绢帕。
于素春受宠若惊的看了纪茴枝一眼,她平时见惯了小姑子的冷眼,小姑子忽然对她这么慈眉善目,她还有些不适应。
纪父见纪茴枝不理他,不高兴的皱了皱眉。
纪茴枝把于素春扶进屋,将竹篮重重放到桌子上,然后在椅子上坐下。
纪父和纪母看到沉甸甸的篮子,又把所有的不满压了回去。
他们已经听纪彩枝说了,纪茴枝现在住在皇子府里,吃香的喝辣的,穿绸缎衣裳!还有丫鬟伺候!
他们看了看纪茴枝身上的裙子,又看了看她耳垂上的珍珠,头发上虽然只戴了一根白玉钗,看不出值多少银子,但那对珍珠最少也值十两吧?
那男人当初可是花了一百两银子买她呢!可见有钱的很!
纪母挨挨蹭蹭的坐过去,笑眯眯问:“茴丫头,你男人是做什么的?”
纪茴枝看了她一眼,换上懵懵懂懂的神色,“我也不知他是做什么的,只知道他总是早出晚归的。”
“你这丫头怎么这么傻,这么长时间都没弄明白他是做什么的?”
纪茴枝露出委屈的神色,“我又不是他正经的妻,卖身契还在他手里握着呢,哪里敢多问。”
纪父和纪母对视一眼。
纪父分析道:“出手阔绰,又跟在皇子身边做事,恐怕是帮皇子处理些阴私事的。”
纪母唾道:“这帮贵人,哪个手脚是干净的,总要有人帮他们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,不过好在做这种事他们给的银子多。”
纪茴枝微微疑惑,纪父、纪母怎么好像对大家族的事还挺了解的?
她仔细回忆书里的剧情,突然想起纪父和纪母以前都是纪国公家的家生子,几代都是纪家家奴,连老祖宗姓什么都不知道,这个‘纪’姓就是随主家姓的,后来他们得了主家恩典,才得了自由身。
纪茴枝记得在原身小时候纪父和纪母出手都挺阔绰的,他们离开纪府的时候手里应该有笔银子,只是之后花光了,才来到榆树村安家落户,安安生生种地。
原身父母曾是纪晚镜家的家奴,这件事无疑是不光彩的。
纪茴枝记得原书中,纪晚镜的好姐妹就曾用这件事讥讽原身,气得原身大哭了一场。
纪茴枝不想哭,还有些想笑。
她看着纪父和纪母在那里认真分析‘她男人’的身份,好不容易才把嘴角压下去。
纪父想了一会儿,颐指气使道:“管他是做什么的,茴丫头,你只管让他给你大哥、二哥安排到皇子府里做事,再给你弟弟送去书塾读书,等你姐找到好人家,成婚的时候你们再给她准备一份光彩点的嫁妆。”
纪茴枝差点气笑了。
见过吸血的,没见过反复吸血的。
这是指望她养全家啊?
她由衷疑惑,“你们的子女都由我来养,那你们做什么?”
纪父用力一拍大腿,“我们当然是养老享福了!我们把你们拉扯大不容易,现在该你们孝敬我们了!”
纪母点头,“你爹说的对。”
纪茴枝揉了揉太阳穴,露出一副苦恼的神色,“你们忘了吗?我的卖身契还在他手里呢,哪里敢跟他提要求。”
纪父和纪母顿时有些后悔,早知那人有这么体面的差事,还在距离这里这么近的京城居住,他们当初就不该签那份卖身契,那么现在肯定能讨到更多好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