带著尘世间喧囂的烟火气,在这清寒的偏殿里横衝直撞。
陆沉舟安静地听著,啜饮了一小口。
那苦涩的滋味在舌尖瀰漫开。
“还有我,上月刚在城南盘下个铺子,专营苏杭绸缎。。。。。。”
“咱们从童生便在一起的同窗的情谊。”
“如今想起来,真是恍如昨日啊!”
专营苏杭绸缎?
陆沉舟微微失神,因为记忆中的沈砚。
一心考取功名重振家风,已经到了无人能阻止的地步。
他疑惑的问到:“你不打算考科举了?”
沈砚都脸上掠过一丝悲哀,声音忽然低沉下来。
“不考了。”
“我没那个本事。”
“人啊,最难的就是接受自己的平庸。”
沈砚看了一眼面前的宋霆锋。
两人眼神交流,均是同病相怜之味。
“是啊。。。。”
“你我这辈均是商贾出身,如何能熬过他人三代从政。”
宋霆锋轻轻放下茶杯。
杯底与粗糙的木桌面碰撞,发出轻微声响。
修长的手指在杯沿无意识地摩挲著,目光却投向窗外那一片被白雪染透的山林。
“陆兄你。。。。。。唉!”
“你可是院长亲口许下的探之才。”
“应天书院百年,能得此评者不过寥寥数人。”
“连你都落榜。。。。。我们又何尝。。。。。。”
他似乎斟酌著措辞,最终含糊带过。
目光扫过这四壁萧然的屋子。
未尽之意,不言而喻。
殿內一时陷入寂静。
只有火盆里松柴燃烧发出都噼啪声。
以及窗外偶尔传来被山风扯碎的几声鸟鸣。
陆沉舟有感而发。
“行路难!行路难!”
“多岐路,今安在?”
“长风破浪会有时,直掛云帆济沧海。”
三人均为一愣,继而目露精光。
“好诗啊!陆兄!”
“以你之文采,我实在想不通为何会落榜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