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是无限世界里暴露的才是他真正的本性?
宿珩没有再跟这个不知死活的疯子,说哪怕一个字的废话。
他俯下身。
将那支闪烁着寒光的针头,毫不留情地扎进了肖靳言那暴露在空气中的,结实的臂膀。
然后,他用拇指,用力将针管里的液体,一滴不剩地全部推了进去。
一股冰凉的液体,顺着血管,瞬间涌向了四肢百骸。
几乎是在药物注入的瞬间。
一股强大到无法抗拒的,排山倒海般的困意与麻痹感,便如同决堤的潮水,轰然席卷了肖靳言的全身。
他的眼皮,变得有千斤重。
他的四肢,像是被灌满了铅,彻底失去了知觉。
身体的机能,正在以一种惊人的速度,被强制关闭。
宿珩明显加大了剂量。
饶是肖靳言这具身体的素质再怎么惊人,也无法抵抗这种专门针对神经系统的高强度药物。
在意识彻底陷入黑暗的前一秒。
他看到。
那个给他注射了药物的男人,正低着头,用一种极其复杂的,他看不懂的眼神,深深地注视着自己。
随即。
世界,彻底归于一片黑暗与沉寂。
……
不。
不对。
世界并没有完全沉寂。
身体虽然陷入了深度的,类似休眠的状态,动弹不得分毫。
但肖靳言那高达3S级的,强悍的精神力,却像一座无法被攻破的堡垒,在药物的侵蚀下,依旧保持着最后一丝,清醒的意识。
他就像一个被困在自己身体里的,清醒的幽灵。
他能感觉到,自己依旧被牢牢地绑在那张冰冷的电击床上。
也能听到,房间里,那些细微的声响。
他听到了一阵极其轻微的,乳胶相互摩擦的声音。
那是宿珩,在摘掉手上的手套。
紧接着。
他又听到了一阵细密的,衣物布料相互摩擦的……簌簌声。
那声音,离他很近。
仿佛,就在他的耳边,像是有人脱下了自己的衣服。
然后。
他能清晰地感觉到。
自己身上那件单薄的病号服,领口的扣子,被人一颗一颗地,耐心地解开了。
冰冷的空气,接触到他滚烫的胸膛。
紧接着。
有什么东西,覆了上来。
那不是冰冷的仪器,也不是粗糙的束缚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