诊疗室的门,被再次推开了。
宿珩迈着不紧不慢的步伐,从门外走了进来。
他走到了电击床边,居高临下地,俯视着那个被牢牢束缚住的,却依旧没有半分狼狈姿态的男人。
“你们可以出去了。”
“是。”
四个木偶护士,躬身行了一礼,然后便迈着僵硬的步伐,退出了诊疗室。
“咔哒。”
门,被从外面锁死。
整个巨大的诊疗室里,只剩下他们两个人。
还有那一屋子,散发着死亡气息的刑具。
宿珩没有立刻做什么。
他只是慢条斯理地,走到旁边一个挂壁式的消毒柜前,打开柜门。
他从里面,取出了一双崭新的,由白色乳胶制成的,薄薄的手套。
他低着头,将手套一点一点地,仔仔细细地,戴在了自己那双修长干净的手上。
乳胶紧贴着皮肤,勾勒出他漂亮的手部线条。
那姿态,优雅从容,又充满了某种神圣的仪式感。
戴好手套后,他又从旁边一个上了锁的药柜里,取出了一支装满了透明液体的玻璃安瓿瓶,和一支一次性的注射器。
他用指尖,轻轻弹了弹那个安瓿瓶。
然后,“啪”的一声,干净利落地,将瓶口掰断。
他将针头,插进瓶中,缓缓将那管无色透明的,看起来和生理盐水没什么区别的液体,全部抽进了针管里。
做完这一切后,他才拿着那支充满了危险气息的注射器,一步一步重新走回到了电击床边。
“物理治疗方案,第一步。”
宿珩举起手里的注射器,在肖靳言的眼前,晃了晃。
“高剂量镇静剂,配合低频电击疗法。”
“可以有效抑制你的攻击性,并对你的错误认知,进行初步的,物理性矫正。”
他的声音,依旧是那么的冰冷,客观,不带一丝感情。
仿佛他即将要做的,不是什么残忍的酷刑。
而只是一次再正常不过的,科学的,医疗行为。
肖靳言看着他。
看着他那双被乳胶手套包裹着的,拿着注射器的手。
看着他那张在无影灯的照射下,更显苍白疏离的脸。
他忽然笑了。
“宿医生。”
“你戴着手套,是怕弄脏了自己。”
“还是怕……”
“在我身上,留下你的指纹?”
宿珩拿着注射器的手,猛地一顿。
他在心底默默叹了口气,这家伙在无限世界的时候,都是像这样没个正形的吗?
和现实世界中的肖靳言,性格差得可不是一星半点。
可能是因为太过年轻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