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是故意將她不在家的消息说给百姓听。
果然,底下一些妇人已经念念有词,大抵说了些不守女则,出格之类的词。
钟窕浑不在意。
她仰头將司徒澈一看,那眼神中的狠疟丝毫没有躲藏,不答反问:“圣上这么著急为我父兄招魂,不先看看这里头是不是我父兄么?”
什么?!
钟窕这个意思是,她想要开棺不成?
简直荒唐!
司徒澈咬著后槽牙:“你可知人死后要安息,开棺是要惊魂的。”
“那是我爹与我兄长。”钟窕看回去,一步不让:“我自然要知道那里头的是不是我的至亲。”
钟氏本就哭的快要昏死过去,闻言怒喊:“阿窕!”
鬼神之说向来让人不敢冒犯。
何况这是从西北扶回来的棺,谁这么大胆敢在皇帝面前冒充尸体?
钟窕看了自个娘亲一眼。
她事先没跟娘打过招呼,就是不知道自己能做到哪一步。
如今见她肝肠寸断,自己又何尝不心痛?
可今日,当著全帝都百姓的面,这是最好的机会!
她一定要替钟家將司徒澈的面目撕碎!
司徒澈的脸色几经变换。
就连司徒敛也下来要劝:“阿窕,没有开棺这个理,何况我听秦將军说,你父兄的躯体已然残破不全,你恐怕也不想他们死后体面全无吧?”
她这么坚定,以司徒澈多疑的性格定然是要怀疑的。
他一手抓著横栏,攥的死死的,看著钟窕的眼睛逼问:“你偷跑离京半月,跑去了哪里?”
此言一出,四下又是议论纷纷。
未出阁的女儿家乱跑,是要遭人詬病的。
看皇帝这模样,还想治了钟窕的罪。
钟窕哪里会被他带偏,“圣上只是见了这棺槨一眼,就確定我父兄已经身死,可怜我父兄尽忠半生,便连开棺验尸都不被允许吗?还是圣上在害怕什么?”
“放肆!”
“钟窕!”不等司徒澈再说出什么,钟氏已经上前,狠狠给了钟窕一巴掌!
『啪』!
她一生未打过儿女,此刻却给了钟窕最重的一巴掌,哭著倒了下去。
丈夫儿子回不来了,钟窕性子这么烈,她决不能让女儿再因为此事受罚!
钟窕手背擦过嘴角血沫,啐了一口。
眼神却仍如鬼魅般盯著司徒澈。
她眼中的讥讽太显眼,看的司徒澈背后一阵发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