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悬疑（第7页）

“马勒尼夫人。帕特里克·马勒尼夫人。”

“您的意思是帕特里克·马勒尼死了？”

“我觉得是的，”她一边哭泣，一边说道，“他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，我感觉他死了。”

“我们立刻过去，”那个男人说。

警车很快赶过来了。她打开前门，两个警察走了进来。这两位她都认识——她基本上认识这个管辖区的所有警员们——她坐到椅子上休息一下，接着走到另一个警员奥迈利身边，他正蹲在尸体旁。

“恐怕是的。发生什么事了？”

她简短地把自己的经历给他们讲了一遍：出门上杂货店买东西，回来后便发现他躺在地上。当她诉说的时候，应该说当她哭诉的时候，努南发现死者头部有一个凝固的小血块。于是，他指给奥迈利看，奥迈利立刻站了起来，快速来到电话旁打电话。

不一会儿，其他警方人员陆续来到现场。先到的是一个法医，紧接着是两名警探，她知道其中一位警探的姓名。后来又来了一个警局的摄影师，并对现场进行了拍照，还有一个检测指纹的人。这些人在尸体的周围小声的嘀咕着，并且问了她很多问题。不过，他们对她的态度一直都很好。她把她经历的一切又讲述了一次，这一次，她是从最开始说起：当帕特里克下班回来的时候，她正在做针线活。他说他累坏了，所以不想出去吃晚饭。接着她又告诉他们，她是怎样一步步把肉放进烤箱的——“瞧，就在那儿烤着，”——还有，她又是怎样从后门出去，然后来到杂货店里，买了些晚饭用的蔬菜，回到家之后却发现丈夫躺在了地上。

“哪家杂货店？”其中一个警探问道。

她如实地说了。随即，这个警探又转身朝另一个警探小声说了几句话。那个警探听完后立刻离开房间，不知跑到大街的什么地方去了。

十五分钟后，那个警探拿来一张纸，上面记录着什么，接着他们俩个小声说了很长时间，她在抽泣中隐约能听到些耳语——“……举止很正常……十分开心……想为丈夫做一顿可口的晚饭……豌豆……奶酪蛋糕……她……不可能……”

过了一会儿，摄影师和法医离开了，进来两个其他的人。他们把尸体放在担架上，抬出去了。接下来那个检测指纹的人也离开了。两个警探没有走开，另外的两个警察也留了下来。他们对她特别好，杰克·努南问她是否愿意到其他地方去走走，可以去她姐姐家，或者去和自己的妻子相处一会儿，他妻子会好好照顾她的，会让她踏踏实实地睡一个好觉。

她没有同意，哪都不想去。这会儿她觉得自己连动都动不了，就在原地安静地呆会儿，直到感觉好点为止，希望他们不要太介意。因为这件事情，她感觉身体不太舒服，可以说极其不舒服。

杰克·努南建议她到**躺一会儿，也许会好一些。

她没有采取这个建议，她说她只想在原来的地方呆着，只想在这把椅子里坐着不动。也许，过了一会儿，她感觉好些了，会走动走动。

于是，他们把她留在那里，开始忙自己的事情——搜索整个住宅。时不时地，一个探员会跑过来问她一些问题。有时，当杰克·努南从她跟前经过的时候，会像一个绅士，和她说上几句话。他告诉她，她的丈夫是由于后脑勺遭受很沉的钝器猛击而致死的，基本上可以肯定，凶手所用的凶器是一件大型的金属器具。他们正在寻找这个凶器。凶手可能已经把它随身带走了，但是也不能排除把它扔掉了，也有可能藏在这栋房子的某个地方。

过了一会儿，其中的一个警探走到她身边坐了下来。他问她，房间里是不是有一些可以当作凶器的东西，如果她不介意的话，可以四处检查一下，看看有没有少了某些东西——比如，那种特别大的扳手，或者是很重的金属质地的花瓶。

她告诉他们，家里从来就没有那种很重的金属质地的花瓶。

“那是否有那种大型的扳手呢？”

她说也没有印象他们有过大的扳手。但是，她说这种东西应该能在车库里找到。

他们继续进行搜索。她知道，除了眼前的这些警察，还有其他的警察在院子里面，遍布整个宅子。她能清晰到听到他们的脚步声，听到他们踩在石子上面的声音。偶尔，她会透过窗帘的缝隙看见手电筒的闪光。夜色慢慢变深，她看见壁炉上方的钟表指针已经指向九点。搜查房间的那四个男人估计有些疲倦了，看起来有点恼火。

“杰克，麻烦你帮我拿杯喝的好不好？”努南警官再次在她身边走过时，她对他说。

“当然可以，这就给你拿，你是不是要这个威士忌？”

“没错，就是这个，谢谢。不过，一小杯就行了。我想，这也许能让我感觉好些。”

他把一小杯威士忌递给她。

“你何不也倒一杯呢，”她说，“你一定累坏了吧，喝一杯吧。一直以来，你对我都这么关心。”

“是这样，”他答道，“我们有严格规定，不许喝酒，不过稍微喝一点也无妨，这样好有力气干活。”

其他的警察也陆续走进屋，在她的鼓励下，他们都喝了一小口威士忌酒。他们在她周围站着，手里都拿着酒杯，可能是因为她在场的原因，所以有点拘谨，不自在。他们尽量对她说一些安慰的话。努南警官晃晃悠悠地走进厨房，但是很快又出来了，“我说，马勒尼夫人，你是不是忘了你们家的烤箱还开着呢，并且烤肉还在里边。”

“啊，天呐！”她叫道，“我还真把它给忘了，烤箱确实还开着呢！”

“我还是帮你把它关了吧，怎么样？”

“真让你费心了，那就麻烦你把它关了吧，太谢谢你了。”

当杰克·努南警官再次回来时，她用她那双又黑又大的眼睛望着他，眼睛里充满着泪水，“杰克·努南，”她说。

“怎么了？”

“你可不可以帮我一个小忙？——你，还有剩下的人，”她对屋里所有的人说。

“我们会尽力而为的，马勒尼夫人。”

“是这样，”她说，“你们今天都来到这里，还有亲爱的帕特里克的好友们，你们为了抓到杀害他的凶手费劲心血。我想，现在你们肯定饿得不行了，因为现在早已过了晚饭的时间了，并且，如果我继续让你们呆在房子里，而不好好地招待你们一下的话，我的丈夫帕特里克永远不会原谅我的，上帝保佑他的灵魂。我有一个想法，想让你们把烤箱里的烤羊肉吃掉，当作是晚餐吧。我想，羊肉应该刚好烤熟了，怎么样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