格雷戈尔依旧站在窗边,双手背在身后。
他看著外头的雪幕,忽然问:“是谁將你放上那匹马的马背的?”
莱昂的眉头微微一紧,似乎在努力回想。片刻后,大脑传来一阵刺痛,他下意识地捂住头,呼吸有些急促。
“我——不记得了,”他低声道,语气里带著一丝痛苦,“但那匹马,不可能自己穿过数百里雪原回来。“
“確实不可能。”格雷戈尔语气冷静得近乎无情,“寒丘河以北连我麾下最精锐的斥候都进不去,风雪能把人冻死。你能回来—要么是神跡,要么是什么別的东西將送你回来的。”
“格雷戈尔。”阿尔布雷希特低声唤了他声,似是提醒他语气。
但格雷戈尔並未收敛,只是微微垂首道:“我只是就事论事。我们得知道真相。”
莱昂看著他,神情仍然平静,只是声音显得更迷茫:“我若能想起来,我早就说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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屋內又陷入沉默。
火光的亮度渐渐暗下去,墙上影子被拉长。
阿尔布雷希特重新坐下,从桌上取过一只水壶,倒了一杯水递给莱昂。
“你先休息。別急著想那么多。格雷尔的话太直,但他没別的意思。”
,莱昂接过杯子,手指轻轻碰到瓷沿,水晃了一下。
“我知道。”他说。
喝了一口,喉咙的疼痛缓和些。
“但这件事——不会就这么结束。“
阿尔布雷希特抬眼:“你指的是什么?”
莱昂没有立即回答,他的目光落在窗外的雪上。
外头的夜色深沉,风声像在低鸣。
片刻后,他轻声道:“那股力量还在——我能感觉到。”
阿尔布雷希特怔了怔:“那股力量?”
莱昂点头,指尖轻轻按在胸口:“我的骑士之力。它没有消失,而是被什么东西封在体內。就像冰冻的河流。它还在流动,只是暂时被封住。”
格雷戈尔回过头来:“如果真如此,那说明你接触了某种能压制超凡力量的存在。”
他顿了顿,眼神变得锐利,“你在北边,到底遇见了什么,竟能封禁一名绝阶骑士的骑士之力?”
莱昂的神情微微一变,却没有回应。
他只是低下头,指尖在床沿摩挲。
空气安静到连呼吸声都能听见。
阿尔布雷希特看了看他们两,缓缓起身:“够了,格雷戈尔。今晚先別再问了。”
他走向门口,停了停,又回头看向莱昂,语气放得更柔和一些:“无论发生了什么,你能回来就好。其他的事——等你恢復好了再说。“
莱昂没有答话,只是微微点头。
门被推开,一股冷灌进来,焰轻轻晃动。
阿尔布雷希特踏出门去,脚步在走廊的石地上迴响。
格雷戈尔没有立刻离开,仍站在原地,像在思索什么。
他过了许久才说:“莱昂,等你身体好些,我会再来问你一些问题。“
语气平稳,却带著一种隱约的不信任。
说完,他也转身离开。
门再次被合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