送走了太子,槛儿和前年被海顺认了乾儿子、已经十八岁的袁宝领著人把寢殿里里外外收拾了一遍。
期间隱隱有钟鼓齐鸣之声从奉天殿的方向传来,宫人们特意出来听了听。
脸上都带著不可抑制的喜色。
是真心为自家殿下及冠高兴,也是为大伙儿今儿能得三倍赏钱高兴!
太子要晚宴过了才回来。
槛儿和袁宝带人收拾完屋子,吃过早饭后又寻摸了些事做完便找人嘮嗑去了。
雪缠金前年秋天没了。
从太子四岁入住东宫起,陪了太子十四年的雪缠金也算是寿终正寢。
小傢伙走得也毫无预兆。
临走前几天还在跟槛儿和袁宝玩,吃睡什么的都跟平时没什么两样。
唯一称得上异常的,是它比平时更黏太子。
一大早睁眼就见缝插针地偷跑去找太子,在他脚底下喵喵喵地钻来钻去。
致使太子举步维艰,不得不禁它的足。
然太子说著禁足实则却既没让人將小傢伙锁在屋里,又没给它套绳儿。
这样的禁足对猫而言显然没有任何用,看管猫舍的人就算打起十二分精神,它也能溜到太子所在的地方。
所幸小傢伙机灵。
什么地方能出声,什么地方不能。
它分得一清二楚。
於是太子便隨它跟了。
走的前一晚雪缠金在榻上陪太子看书,当时槛儿正好没回房,还同它玩了会儿。
它不愿回猫舍,太子也没强求,晚上一人一猫就这么头挨著头睡了。
却是不曾想第二天,海顺伺候太子晨起时无意间发现,雪缠金没了生息。
別说当时,就是现在偶尔想起小傢伙,陪了它六年的槛儿也会忍不住想哭。
“誒,槛儿姐姐。”
元淳宫后罩房,某个宫女房里。
槛儿早先刚来时便在前院一个人住,被调到太子身边的前两年也是一直住雪缠金猫舍旁边的小值房里。
三年前南巡迴来,太子让她搬到了元淳宫寢殿正房旁边的小耳房。
也是她单独住。
平日太子不在,她们又有空的时候便有时是其他人去槛儿屋里找她聊天,有时是槛儿来后罩房找她们。
这会儿她们刚聊完一个话题,秋露忽然压低声音扯了扯槛儿的袖子。
但別看她叫槛儿“姐姐”,实则秋露比槛儿大了七岁,叫姐姐属尊称。
“你日里跟著殿下的时间长,可有听说咱殿下什么时候娶太子妃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