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太子用得多,槛儿更满足了,两人去园消食时她还念叨著明天做別的。
骆峋却是没有允。
不想她的手长期泡水,亦不想她吃过多油烟,不过这些原因他就没说了。
只道明日他得空,问槛儿可要同他出去逛逛。
槛儿可太要了!
开心得原地直蹦不说,又是问殿下打算去哪逛,又是分享她今天的所见所闻,末了又担心明天的天气。
掰著手指头细数各种准备。
冬夜静謐。
她的声音清清亮亮软得像羽毛,在十六岁的骆峋心中挠一下,再挠一下。
又像冬日清晨的第一缕晨阳,照得他平静无波的心田暖暖的,涨涨的。
第一次,骆峋的心底升起一丝期盼。
盼望著她长大。
可是盼望著她长大之后呢?
销了她的奴籍让她归家,给她一个体面的身份,然后娶她为妻吗?
可这不是他早先就为了某些利益便算计好的吗?为何会存在盼望呢?
骆峋想了想,不太懂。
他也没有非要钻这个牛角尖,事缓则圆,直觉告诉他只要顺从本心。
想问她什么便问什么,想与她谈什么就谈什么,如此时间总会告诉他答案。
第二天一早。
为了不过分引人注目,影响外出玩乐的趣味,海顺特意给自家殿下和槛儿弄来了两身较为寻常的衣裳。
太子的是一身玉色袍,外罩一件浅青色长比甲,头戴浅青镶毛软帽。
脖子上一条同青色厚绸围脖。
单从背影上来看便是一个身强力壮的书生,然而他一旦转过脸来。
少年意气,俊得贵气逼人。
尤其通身那股不怒自威的气势,哪里像书生,至少得是哪家的少年家主。
槛儿本想打扮成丫鬟的。
她本来也是丫鬟。
谁知拿到手的衣裳却不是寻常丫鬟穿的,是一件玉白绣梅兰纹的立领绸袄,领口袖口都镶著一圈兔毛。
同太子一样是浅青色的比甲、围脖,下身则配丁香紫绣缠枝的马面裙。
头髮则由小丫鬟的双丫髻梳成了双螺髻,髻间簪著两朵珍珠头,额间还有条镶了珍珠白玉的抹额。
这身装扮显然与丫鬟没半点关係,一看就是有点家底家的小姐。
不过既是太子允的,槛儿也没说什么不合適的话,且能和太子打扮得相似她心里其实有种隱秘的欢喜。
槛儿又哪里知太子跟她是差不多的想法。
只不过不是他交代的,是海顺看眼色行事的,为此骆峋还赞了其一句“不错”。
可见海总管这个总管不是白当的。
用过早膳出门,槛儿与太子同乘马车。
乔装成普通管家的海顺领著扮成小廝的几个小太监,行在马车的两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