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丫头每日做了什么、吃了什么、心情如何、閒暇之余如何消遣等等。
骆峋一清二楚。
可大抵受那晚那个梦的影响,以至於他现今一想起小丫头,心间便总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涨涨的感觉。
有些悸动。
有些难言的羞臊,还有些羞恼。
总之让他不自在得紧。
也因此,骆峋才连著多日没与其碰面。
当然,他近日也是真的忙。
淮安的漕运之重在於清江浦,清江浦属山阳县,而山阳乃淮安府首县。
他此番驻蹕的河道总督衙门,便在山阳县境內。
骆峋记得清楚,两个庆昭帝在各自的那一世皆经歷了高敬璋倒台一案。
且此案的引火线皆为清江浦水渠决堤,时间则在元隆二十一年三月。
而今元隆十五年底,距清江浦水渠决堤一案有五年有余,离新政完成,海市完全恢復商贸也还有一年多。
父皇暂还需要借高敬璋的手,要想这时候通过调查清江浦水渠將高敬璋一流牵扯出来,必然行不通。
不过提前的准备倒是可以有。
所以骆峋带人巡视漕运跟河工之余,暗中也命了人调查清江浦水渠修建和每年维护之中的一些门道。
如此一来,便比平时忙了许多。
也就暂顾不上小丫头了。
好在她自己能寻著乐子。
听了下面人的匯报,他稍作沉默,道:“她若想出门便让她出去,差两名锦衣卫跟著,宫人也带几个。”
这次出来,早年照顾太子的老人留守东宫,海顺跟鲍富这俩年轻的则跟了出来。
海顺跟著太子四处跑,鲍富负责安定后方,向太子报槛儿消息的就是鲍富。
听太子这么说,鲍富恭声应下。
於是等次日槛儿照常来找太子时,便从鲍富口中得知了她能出门的事。
这可把槛儿给高兴坏了。
嘴里直个劲儿说著“殿下太好了”这样的话,听得鲍富一阵阵失笑。
怪道殿下宠这丫头呢,又乖巧又贴心,做事手脚麻利不说,一张嘴还甜。
这么伶俐漂亮的丫头,谁不喜欢呢。
有了太子的特许,槛儿当天就出门了。
不过不是她自个儿带著人出去,而是跟厨房负责採买的两个管事一起,去了镇淮楼一带和码头集市。
前者属山阳县中心地段,其间商铺林立人流如织,卖什么的铺子都有。
譬如专卖文楼汤包、淮安茶饊、钦工肉圆等老字號正宗点心的茶点铺子。
旁边就是柜檯上摆满蜜饯果脯的乾果铺子,不远处的路边还有卖烤鸭、酱肉、豆腐脑以及小餛飩的。
空气中甜香和浓郁的咸香交织,那味道別提了,直勾得人口涎泛滥。
槛儿特意空著肚子出来的,一闻著这些味儿口水只差没从嘴角淌下来。
在她有限的记忆里,以前在大山坳子老家她偶尔也会跟阿奶一起赶集。
阿爷在县里一家小医馆坐诊,阿奶牵著她去看过阿爷后便带她去集市。
割两斤肉、买点儿盐酱醋、打半瓶子桐油或是买些针线,扯两尺布希么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