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上。
太子有令在先,江平鎧也没敢擅作主张办什么宴,只简单与太子吃了顿便饭便將人送回了下榻的院子。
槛儿没跟去前院。
太子回来时她也刚用完晚膳。
海顺下去用膳了。
太子沐浴不喜人伺候,槛儿伺候完他更了衣,他便自己进了浴间冲洗。
过了会儿。
两个小太监进去伺候太子净髮。
太子从浴间出来时只穿了身天青色软缎寢衣,一头长髮半湿地披著。
他在妆檯前落座。
槛儿忙在他肩背上隔了一层厚布巾子,又替他披了件乾净的外袍。
“现在天气不比七八月份,殿下可得千万当心,不要染了风寒才好。”
她麻利地做著事,一面不忘贴心道。
骆峋看了看镜子里的她,“嗯”了一声。
槛儿笑了笑,专心给他烘头髮。
一通收拾弄罢。
骆峋总算有时间关注小丫头的心事了。
“先回房收拾,完了过来孤有话问你,”他起身往书房走,边走边道。
槛儿下意识想问什么事,被他打断了,“一会儿来了就知道了,去收拾。”
好嘛。
槛儿狐疑地回了耳房洗漱换衣裳。
两刻钟后再过来正房。
太子坐在次间的罗汉床上自己同自己下棋,小几上摆著一碟剥好的橘子。
这会儿十月下旬,南边没有地龙与炕,屋里烧著火盆却是不见得暖。
太子身上披著一件薄夹的大氅,腿上盖著绒毯,长发用一根杏黄色的髮带束著斜搭在左侧身前。
单手撑额,姿態很是隨性慵懒。
槛儿刚走过去,他执棋子的手隨意將那碟橘子推到了她面前,“吃。”
说完对海顺使了个眼色。
不多时,屋里就只剩了槛儿与他。
槛儿看这架势莫名有些紧张,嚼著橘子回想自己这阵子有没有做错事。
正想著,就听对面的人开了口。
“可有什么想问孤的?”
问什么?
问题太猝不及防,导致槛儿有些懵。
骆峋落下棋子撑著额看著她,另一只手探过去用指尖点了点她眉间。
“孤这阵子忙没顾得上你,你是又给自己找愁犯了,真当孤没发现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