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转念想他的脑袋一向好使,又是太子,看人看事的眼光肯定极好。
她也是,之前居然忘了这一点。
槛儿敲了敲脑门儿。
有点蔫蔫儿地低下头,“奴婢不是不想和您亲近,奴婢那不是怕嘛……”
“怕太亲近孤,往后若被调走会捨不得?”骆峋睨著她的头顶,问。
这是其一。
其二,“您说不会送奴婢走,奴婢信您,可奴婢那不是有几分姿色嘛……”
骆峋:“……”
槛儿垂著眼帘没察觉到太子眼底一闪而过的复杂无言,继续说道:
“奴婢怕被將来的太子妃和其他女主子当成狐狸精,奴婢就想著规矩些是不是就能在您身边待得久些。”
以后就算走,也不至於太捨不得。
后面这话槛儿没说,但骆峋刚开始便猜到了,她说不说都无所谓。
不过骆峋是真没想到啊。
她竟能面不改色地说出自己有几分姿色这种话,还“被当成狐狸精”?
“你成日里想的便是这些?”
骆峋想笑,忍住了。
又很无言,有种不知该从何说起的哑然感,最终屈起手指在她额头上敲了一下。
“谁跟你说的这些?”
槛儿捂了捂被他敲过的地方。
实诚道:“以前听村里人说的,漂亮女人门前的是非跟寡妇门前的一样多。”
骆峋:“……”
骆峋忍了忍。
忍不住,索性便懒得忍了,先是以拳抵唇矜持地笑,旋即肩膀抖了起来。
跟著笑了一声。
最后直接背过身去哈哈大笑,一时间屋里儘是少年清润爽朗的笑声。
槛儿呆了,侯在外间的海顺也呆了,其他宫人的脸上更是堪比活见鬼!
娘嘞。
太阳打从西边儿出来了。
从来不喜形於色,可能天塌下来都能面不改色的殿下居然笑成了这样?!
槛儿那丫头做了什么?
槛儿也想知道。
她没觉得自己说了什么好笑的话啊。
“你……”
骆峋转过身想说话,然一看到槛儿那张茫然的小脸他就控制不住笑。
槛儿不懂太子在笑什么,可看他笑得这么开怀她也情不自禁跟著笑了。
“殿下……”
骆峋面朝里侧,一手按著肚子一手按著她的头,“等会儿,先別开口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