於是顿时担心起太子是不是也觉得她在同他闹脾气,然后越想越忐忑。
最终没忍住,槛儿决定去探探虚实。
而骆峋这边,则是海顺想替槛儿说情的,让他別跟小丫头计较之类的。
结果也被太子反问他何时与小丫头闹矛盾了,但海顺就不敢跟太子多聊了。
这位爷说没闹那就没闹吧。
而就在槛儿趁太子就寢前有时间,准备试探他有没有因误会她在闹脾气而生恼时,太子同她说了件事。
“南巡?”
槛儿愣住。
骆峋靠在床头翻著书页,“嗯”了一声。
槛儿往榻前走了两步。
两度欲言又止后小声问:“南巡是要去南边吗?具体到哪些地方啊?八月下旬走,什么时候回来呀?”
骆峋看向她。
“从京城出发到通州码头换乘船队,沿北运河南下,途中经天津、沧州、德州,到临清停留些许日子。
之后是济寧,前往曲阜祭孔,入江淮至徐州淮安、扬州、镇江、常州、无锡、苏州、南京,最后在南京停留。”
“冬季运河北方段会封冻,回不了,要等来年三月方能启程回京。”
“三月……”槛儿喃喃,“那不就是大概要明年七八月才能回来?”
骆峋:“嗯。”
槛儿不说话了,抠著指尖看著太子。
骆峋也看著她。
过了会儿。
还是槛儿忍不住蹭到他跟前,蹲下趴到榻沿上,眼巴巴地望著他。
“殿下能带奴婢去吗?”
骆峋克制著嘴角上扬的衝动,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,“带你去作甚?”
槛儿噎了一下。
旋即掰著手指细声数:
“奴婢去服侍您啊,奴婢可以伺候您晨起、用膳、看书练字,替您跑腿。
晚上伺候您净面、洗脚,您累了奴婢给您按蹺,热了奴婢给您打扇,冷了奴婢给您盖被,渴了奴婢给您泡茶……”
数著数著,她的声音越来越小,因为她发现她说的这些事別人也能做!
可太子整整一年不在宫里,等他回来的时候是不是可能就把她忘了?
说不定还会从宫外带回来几个小丫鬟,那她岂不彻底“失宠”了?!
虽说槛儿这半个来月在做心理准备,可那不是时间太短,没准备好嘛?
一想到太子在外面有別的小丫鬟伺候,没准儿他也会教她们念书写字。
槛儿的鼻头就酸了,眼眶湿湿的。
骆峋不解她为何说著说著便一副想哭的模样,有些哭笑不得,又有些无奈。
暗嘆一声。
他合上书坐直身。
“你不是在与孤保持距离?不是不想与孤亲近?孤出去了於你而言不是好事?”
槛儿错愕。
没想到原来他都知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