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宋槛儿”似乎都没有对“他”说起过,“她”对为妾这件事的想法。
圆满的那一世,“他”倒有意识到两人之间的身份差,奈何时间上晚了。
彼时“他”有妻有妾。
“他”能做的只有儘可能给“她”唯一的宠爱,再让其成为“他”的妻。
而此时此刻。
真正的宋槛儿就在他面前。
她尚未真正经歷宫中的弱肉强食,尚未遭受“郑氏”的磋磨,她尚且怀著几分天真与孩童的真性情。
她亲口告诉他,不想做通房与姨娘。
小小的她便有如此认知,那梦里的“宋槛儿”在不得不做侍寢宫女,不得不为妾时又是怎样的心情呢?
骆峋掀开被子,转身坐在床沿上。
“起来。”
槛儿乖乖站起来,怯怯地偷瞄他。
“殿下……”
骆峋伸手。
槛儿不解其意,可见他一直摊著手掌,她便试探著把手伸了过去。
骆峋握住她的手,將其拉到面前。
“孤所言负责並非让你做通房或姨娘,你年纪尚小,谈此事为时过早,孤亦没有那份心思,你大可放心。”
太子的掌心热乎乎的,与她说话的声音也没有恼,槛儿不禁鬆了口气。
忍不住对眼前人笑。
发自肺腑道:“殿下,您真好。”
第一次主动握小姑娘手没犯病的太子爷,第一次听这般直白无修饰的赞法。
他的脸无端有些热。
轻咳了声,鬆开她的手。
槛儿误会了,走到他身侧拍拍他的背,又使劲把被子扯过来替他披上。
“您病著,可不能著凉了。”
骆峋侧首看她,两人的脸冷不丁凑近。
骆峋一顿。
又咳了咳,偏过头拉开距离。
“可要到孤跟前侍候?”
槛儿到底年纪小,没那么多心眼儿。
听太子说不是要她做通房姨娘,她便忘了追问他的“负责”具体指什么。
此时听他再问,她立马就点了头。
“要!”
骆峋被她的不假思索取悦了,唇角勾了一下。
槛儿像看到了什么奇观,瞪大了眼睛,由衷道:“殿下笑起来真是好看。”
骆峋:“……”
又想咳,被他忍住了。
打发走了小丫头,骆峋盯著掌心看了会儿,而后在柜几上轻叩两下。
一道黑影闪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