跟著喝了小半碗粥,又喝了药,確定他已经退了热,没什么其他问题。
莫院判和另两个太医留守,其余人陆续告退,等屋子里再度安静下来时已经是半个时辰之后的事了。
另两个太医去了偏殿,屋中也只海顺伺候,骆峋靠坐在床头看著莫院判。
莫院判摸摸鬍鬚沉吟道:“早先臣有言,殿下的病根在心中,乃心病。
殿下此次能与那小丫头亲近而不犯病,依臣之见究其原因或有二。”
“一则小丫头年纪小,您潜意识中未將其当作异性,二则您本身对其並不排斥,心不排斥,身体自然无反应。
若殿下也不確定是哪因,不妨让其在身边侍候一阵,多观察观察即可。”
骆峋不確定是哪个原因,他想到了那些梦,让他难受得几欲窒息的梦。
等莫院判走了,他摸了摸心口。
“让她进来。”
海顺心领神会,出去把槛儿叫进来,然后没多会儿他被太子爷支了出去。
海顺:“……”
“殿下。”
槛儿站在榻前,一双白嫩小手交叠在身前,略显忐忑地看著榻上的人。
骆峋的视线在她长了些许肉的脸颊上顿了顿,遂落在她精致的眉眼上。
沉默片刻。
他道:“可愿到孤跟前侍候?”
槛儿错愕,紧跟著眼神肉眼可见的放著光,可很快她又显得很侷促。
“殿、殿下不罚奴婢吗?”
骆峋:“为何要罚?”
槛儿窘窘的:“奴婢、奴婢睡了您的床,还、还抱著您睡了好久好久……”
虽然男女大防的意识不重,起先也著急太子的病,没心思想其他有的没的。
但好歹在董家当了两年的童养媳,听鸭嘴屯的人说了些閒言碎语。
槛儿刚刚在外面时便想起来了,免不得就忐忑太子会不会觉得她冒犯了他。
当然,这会儿当著太子的面,槛儿还是有些小姑娘本能的难为情的。
殊不知太子的心绪比她更不平静。
毕竟他只差一个多月就要束髮了,懂的东西自然比九岁的槛儿多很多。
哪怕他平日里从未想过这方面的事,身在宫里这种地方也促使他必须懂。
也因此。
听槛儿提及“抱著睡”几个字眼,又见她红著小脸用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他,加之梦里的那些场景。
骆峋的心猝不及防地猛烈一跳,耳根不受控发起烫来,耳尖亦红了。
所幸他面上一向不喜形於色。
“无妨。”
骆峋的指尖在锦被上绣牡丹八宝纹样的地方抠了抠,神色状似无常道。
“孤听海顺说了,是孤先唐突、先对你有所冒犯,你且安心,孤会对你负责。”
其实是他自己记得。
“负责?”槛儿不解。
“嗯。”
骆峋顿了一下,示意她上前。
“男女有別,孤当承担起责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