莫院判也道太子这种情况能睡著是好事,或许可以等他完全睡著后再將小姑娘从太子手上抱出来。
也只能这样了。
海顺小声安抚槛儿,让她不要怕。
槛儿不怕。
虽不清楚太子是不是真像海公公说的那样,是梦到和雪缠金玩,不想让她把雪缠金抱走才不让她走的。
但太子能记得她一个小小小宫女的名字,槛儿心里有种说不出的高兴。
太子身上也好好闻。
听袁哥哥说太子用的薰香叫什么蓬莱香,是陛下赐的,据说是神仙用的香。
槛儿喜欢太子的味道。
也喜欢太子的被窝,香香软软。
太子发烧的身子也暖乎乎的,虽然不该这么想,可槛儿被这么暖暖地包裹著,没一会儿就昏昏欲睡了。
半刻钟后。
海顺看著榻上睡得无比香甜的一大一小两个孩子,真是哭笑不得。
骆峋这一觉睡得极沉,没有再做梦,也没有因惦记著別的事而惊醒。
似乎自打开始去学宫上课。
又开始习武,加之懂的事越来越多,一年到头他便没怎么睡过踏实觉。
哪怕白日里累极,夜里他也时常惊醒。
像这样完整地睡一觉已经多久没有过了,骆峋醒来时还有些恍惚。
屋中昏暗,床帐上的绣图影影绰绰。
他愣了愣神。
后知后觉怀中有什么不对,且安静的帐中存著另一道浅浅的呼吸声。
一瞬间,骆峋的眸底闪过一抹凌厉。
冰冷的视线往怀中投去。
原以为是谁趁他生病爬了床,这种事从他十二岁起发生过不止一次。
还想著海顺这回干什么吃的,竟真让人得逞了,哪知一看清怀中的人。
骆峋倏地一怔。
宋槛儿?
这也就罢。
骆峋错愕地发现,竟是他搂抱著她?!
而她抓著他的衣襟,整个人贴著他的胸膛,呼吸绵长均匀睡得格外酣甜。
骆峋要將人扔出去的动作陡然顿住,脑子里第一时间冒出一个问题。
她为何会出现在此?
正想叫海顺进来问个究竟。
他在高热中梦到的一幕幕及一些模糊的记忆片段,潮水般涌进了脑海里。
骆峋:“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