游松干坐著,没睡意,目光盯著对面那扇关严的门,上面栓了把巨大的锁。
里面十分安静,没有半分声响。
余男没心没肺,他怀疑,她是不是已经睡著了。
游松没来由笑了声,远处黑子听见,犹豫片刻,还是过来检查一遍绳索。
他兴起,叫了声,“余男。”
半天,才听里面低低应一声。
“你没睡?”
隔著门,她声音很小:“不太困。”
游松笑了,“你什么时候来的?”他语气轻鬆,像谈论天气。
里面答:“昨天。”
“你不是回易州了吗?”
“刚下飞机。”
一下飞机,就被掳来。游松骂一句,“真他妈没用。”
里面没声音,他又问,“坐地上冷不冷?”
“还行。”她说,“我穿的厚……你呢?”
“我也不冷。”他问,“晚上吃饭了吗?”
“没。”
“不饿?”
余男说,“……现在有点儿。”刚才吃不下,现在饿了。
两人旁若无人聊起来,黑子不耐烦,低吼了声,“当你家热炕头呢?大半夜的嚎什么。”
游松没理他,接著问,“如果预料到今天,你还回来吗?”
里面隔了会儿,含混答:“那就不回来吧。”
游松心一软,又听里面问,“你怎么就来了?”
“脑抽了唄。”
他似乎听见一声笑,余男说,“是挺抽。”
游松转头看了眼高窗外的天,夜不那么浓稠了,天边的星渐渐隱去,一条鱼白越来越清晰。
他说,“天快亮了,你睡会儿。”
“我不困。”
游松说,“闭眼眯著。”半晌,又添一句,“我在外边儿呢。”
第二天,一切如常。
晚上九点,吃完饭,禿瓢摆一张椅子在厂房里,吕昌民往上一坐。
对面坐著游松,有人把余男带出来,手和脚上的束扣解开了,所有人聚集到中间。
除了游松和余男,那边统共七个人,除了一个女的,其余六个男人,大多血气方刚。
吕昌民笑著,“游老弟,做个游戏怎么样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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