另一人善后,把金杯和神行者用绿色帆布罩住,最后四下瞅了眼,闪进门里。
厂房很大,设备仪器锈跡斑斑,墙脚掛满灰尘和蜘蛛网,看去像废弃很久。
游松飞快巡视一圈儿,並未见到余男身影。
他沉声:“人呢?”
“別废话,”旁边人说,“到时候就见到了。”
他取了旁边绳子要绑游松,游松神色一凛,一脚踹他肚子上,那人『啊一声惨叫,回声响彻整间厂房。
没几秒,旁边一扇门迅速打开,首先衝出两个膀大腰圆的汉子,个个凶神恶煞。
游松觉得眼熟,一时没空琢磨,他眼神一转,看见紧跟出来的两人,其中一个风光依旧,正式吕昌民。
吕昌民往前走两步,笑著,“游老弟,好久不见啊。”
游松也笑:“是挺久。”
“今天请你过来就想敘敘旧,我们聊聊,”他顿了下,“聊聊以前。”
游松笑著,“就这么请?”
吕昌民坐下,“我的人不懂事,处事儿不周,得罪了。”
游松不跟他废话,“余男呢?”
吕昌民看他半晌,朝禿瓢抬下巴。禿瓢目光一直定在游松身上,当初在瀘沽湖,那一棍子差点敲断他的手,即使接好骨头,跟废人没什么两样,根本使不出五成力。
禿瓢不忿地吐了口唾沫,收回目光,打开右侧一扇门。
门內漆黑一片,一道光柱刚好笼住对面墙边的人,那人皱一下眉,抬起眼。
游松侧著头,两人目光碰撞,剎那间,两颗心同时安稳。
只对视几秒,游松转回头,没再看她一眼。
吕昌民朝他身后的人示意了下,那人几分畏惧,硬著头皮扳住他双手。
这次游松没有挣,任那人锁紧。
看见余男平安,游松一颗心反倒静下来,他笑说:“既然是敘旧,没有酒菜怎么行,何况吕哥这么绑著我,怎么喝?”
吕昌民嘴角的笑僵掉,他静了会儿,又笑起来,“好,好一声吕哥,叫的好。你既然叫我一声哥,当然不能怠慢你。”他指了指,“你去,给游老弟找张凳子,拿瓶水。”
禿瓢不解,“吕哥?”
吕昌民皱眉:“叫你去。”
禿瓢极不情愿搬来凳子,往他脚下一摔,游松坐下,又拿绳索在凳子上绑几圈。
吕昌民说,“这一路你风尘僕僕的回来,累坏了吧?”
游松说:“三十几个小时,还行。”
“到底是年轻人,体力就是好。”
游松笑著:“你也老当益壮,做这么多年违法勾当,没见你遭报应。”
吕昌民倏地抬起头,看向他大笑了声,“老子命太硬,天管不了我,去了阎王殿阎王都不肯收。”
“別急,”游松说:“时候未到。”
两人距离隔了三四米,镜片后那双眼睛盯著游松好一会儿,最后摇头笑道:“年轻人,你还是太天真,什么公平?正义?都是狗屁。”他起身,三指併拢拈了拈,“这玩意才是重要的,任何时候都不会背叛你……你先休息,我们明天聊。”
吕昌民和秦琦一同回了刚才那间房。
秦琦不明白,问,“吕哥,为什么等明天?”
吕昌民瞟她一眼,“明天才动身去越南,现在解决了,你跟死人睡一宿?”
夜晚已经过去三分之二,厂房陷入昏暗,只留一盏照明的灯。几人轮番守夜,很安静,能听得见虫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