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还说了什么?”达鲁问道。
崔致远揉了揉额穴,很是费力地想著:“好似是说,另一封信笺……”
“另一封信笺如何?”
这另一封信笺正是达鲁收到的空白书信。
“实在记不起了。”崔致远佯装道,其实另一封信的作用就是借朵阿赤的名义把达鲁唤回將军府,这才有机会上演刚才那一幕。
他说得那些零碎言语够让几位武將遐想了。
达鲁听了崔致远的话,给身边的老鬼睇了一个眼色,老鬼会意,转身离开,一出將军府大门,飞马去了驛站,拦下送往京都的书信。
崔致远看了眼达鲁的面色,迟疑问道:“小朵大人难不成……”
话只说一半,后面自有人续上。
鱼九年轻气盛,扬声道:“这位朵家郎君什么意思,不告而別,还送什么书信,且是送往京都的,几个意思,这是打算告状?咱们好吃好喝招待他,结果他背地里反咬一口,不告而別,怕我们不放他走还是怎的?!依我看,那信里定没甚好话。”
“你们先下去。”达鲁说道。
几名副將暂先退下,知道將军有话同监军说,於是將房门掩上。
达鲁现下心里还不確定,情况是否如他所想的那样,朵阿赤將书信加急送往京都,他自己隨后离开,这也就意味著,朵家弃了他,他不能再投靠朵家。
私心讲,达鲁对朵阿赤的到来很是不满,朵阿赤应也感觉到了,平时副將们对朵阿赤的厌烦牴触,他也只作旁观,任它蔓延,没在中间调和。
他让老鬼去驛站拦阻书信,可人他拦截不了,朵阿赤悄然离开,连护卫都不带,待他回到京都,定会將他在东境所见变本加厉地诉於朵尔罕。
如此一来,他同朵家算是彻底闹掰,那么需另觅靠山了。
达鲁看向崔致远,说道:“崔监军,你来东境,大王可有特意交代之处?”
崔致远脸上绽露笑容,说道:“大王別的话没交代,军中事务一切听由大將军安排,唯有一件事……”
“何事?”
崔致远正色道:“大王说,战!务在必胜!”
达鲁一手叩胸,向崔致远行上军礼:“恳请崔监军代我奏报大王,此战我军胜局已定,旦夕可传捷音!”
崔致远朗声大笑道:“静候將军凯旋。”
是夜,达鲁看著手里的书信,正是朵阿赤加急送往京都的那封,信中自然没什么好话,说他有了易主之势。
男人將信放於烛火上,火舌很快將信笺舔舐成灰。
彼边,那几名“奴僕”到崔致远跟前復命。
“监军,何不趁此机会,將那人给了结了。”一人说道。
崔致远摆了摆说:“不可,再怎么样朵阿赤也是朵尔罕的长子,他若死了,只怕老头子会来个鱼死网破,没必要激化到这一步。”
“是。”
“那两名护卫处理了?”
几人点头:“处理了,无人知晓。”
崔致远点头道:“先把人关一段时间,时候差不多就放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