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以为十年无人踏足,府宅必定杂草丛生,破败荒凉。
殊不知院落乾净,別说杂草了,连尘土都不曾有。
姜寧姝眸光掠动,抬步走进去,抄过游廊画舫,甬道小径,每一处都乾净整洁,连破败的偏房都修缮过。
“有人时常照看著姜府?”玉竹震惊。
她的第一想法是大爷,除了大爷,再没人对小姐的事这般上心。
姜寧姝並未说话,来到祠堂,双亲牌位立於案桌前,香炉里是燃烧过的灰烬。
种种跡象表明,姜家確实有人照看著。
是谁呢!
她执香拜高堂,跪在蒲团上重重磕了几个头。
抬头时,眼底染上血红。
姜家子嗣凋零,到上一辈只有三人。姑姑早年因病离世,大伯和父亲相继战死沙场。
父亲战死的消息传来时,同天祖母承受不住打击隨之而去,同月母亲禁不住流言蜚语,一头撞死在父亲牌位前。
短短半月,她的人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。
走出姜家,天色已黑下。
姜寧姝亲手关闭姜家大门,看著熟悉又陌生的环境隔绝在视线中,她又恢復那苍凉冷漠样,乘坐马车离开。
“寧姝!”
经过繁华街道,姜寧姝驀地听见有人唤她,好像是司挽。
叫停马车,掀帘望去,司挽站在茶馆二楼凭栏处,笑著挥手。
姜寧姝愁苦面颊立即染上喜色,下马车走进茶馆。
司挽走出厢房,两人在楼道覆手敘旧。
“瞧是裴府的马车,又见跟隨著的丫鬟熟悉,故而唤一声,果真是你。”司挽笑著。
姜寧姝也笑著,“早起去寻姐姐,不想姐姐不在府中。”
“那是不巧了。”司挽带著姜寧姝走进厢房。
本以为只她一人,殊不知茶馆里还坐著一位男子。
“见过三皇子!”姜寧姝收笑,恭敬问安。
“既是挽儿闺中密友,不必多礼。”三皇子依旧是那副浅淡神色,好像在笑,又好像很严肃。
姜寧姝谢恩起身。
“我们说我们的,不必管他。”司挽拉著姜寧姝入座,很是隨意。
三皇子什么话都没说,只顾烹茶品茗。
姜寧姝震惊之余又为司挽感到高兴,嫁此郎君,真是极好。
“你寻我何事?”司挽为姜寧姝倒了杯茶,隨口问。
姜寧姝瞥了一眼三皇子,摇头道:“无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