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提你雄厚的气血,只看这一点,镖局就不会让你从学徒做起。”
“至于你的嫂子,也大可一并带进县城来,安排个洗衣打杂的活计不是难事。”
“地里的田亩,可以佃给别人种,也可以发卖,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。”
王进一开始说得还象是招揽人的套话,说到最后却显然是认了真。
“王善,这几天习武,你应该感觉到了吧?”
“人的精力和时间,是有限的。又要种地又要习武,你忙得过来?”
“想想那些城里富商员外的公子,他们过的是什么日子?”
“衣来伸手,饭来张口,一切琐事都有别人来操心。”
“升斗小民觉得这些人天生不凡,什么文曲星武曲星临尘——都是狗屁!”
“他们不过是把你洗脏衣服的时间、砍柴烧火做饭的时间、翻地种麦割草喂牛的时间,全部用来习武读书了而已!”
“一天多出四个时辰,一个月就多出一百二十个时辰,一年就多出好几个月!”
是一百二十天,四个月。
算学没学好,露怯了啊王教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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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善捕捉到对方话语短暂的卡顿,不由暗自吐槽。
但该说不说,这番话并没有什么问题。
对时间的利用效率不同,同样是一种资源上的不均等。
普通人为了生活不得不奔波的时候,富人却能将每天处理琐事的时间节省下来,只需做自己想做的事。
反观王善自己,眼下专心习武的局面,来自于朱茂荣打点家务、铁生兄弟操劳田亩。
纵然如此,他每天回家,也还要割草喂牛、劈柴担水。
若非是【心火】加身,第二天行桩锤炼气血的效率必然受到影响。
而要是继续深究眼下局面的来源,其实还是来自于那块义夫牌匾。
不是自己拼死救火救人,林知县不会亲自来调节乡里争水一事,王族长不会在农忙的时节还调拨青壮帮自己种地。
而这样餐餐有肉吃、种地别人干的好日子是有期限的。
义夫牌匾,免税役一年。
不是今年五月到明年五月,而是只有正化七年剩下的这半年多。
而真正能脱产习武的时间,实际上只有秋收后的七八月份农闲。
九月开始,便又要松地播种,为来年的生计操劳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