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淮深的手指收得更紧了,骨节泛白:
“別看了。”
他的声音低沉得近乎危险。
“好疼!”温朵倒吸一口冷气,本能地挣扎起来。
季淮深如梦初醒般鬆开手。
温朵白皙的手腕上已经浮现出淡淡的红痕,在惨白的灯光下显的格外刺眼。
她委屈地吹了吹发烫的皮肤,抬起眸子,看著季淮深,杏眼里盈满了不解:
“你怎么了啊?”
男人站在原地,像是被钉住了般一动不动。
灯光从上面打来,在他眼睫上投下阴影,叫人看不清他眸厎的神情。
良久,他轻声道:
“乖乖,看过画后。。。能不能不要討厌我?”
这句话像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。
温朵愣住了,同时十分不解:
“为什么看了画后就会討厌你?”
“我。。。。。。”
季淮深的喉结滚动了一下,声音几不可闻。
画室里突然安静得可怕,最终只剩下两个人微弱的呼吸声,心跳的咚咚声。
季淮深站在灯光下,但整个人像是被割裂成两半。
一半暴露在光明下,一半沉在黑暗里。
那些画是他最不堪的秘密。
每当深夜思念成疾,每当看见她与旁人谈笑,每当占有欲像毒蛇般啃噬理智时,他就会来到画室,用画笔宣泄那些疯狂的想法。
画中的温朵有时被荆棘缠绕,有时沉睡在水晶棺中,有时被锁链禁錮在他身边。。。。。。
每一笔都是他不敢宣之於口的欲望。
而现在,这些阴暗面即將暴露在阳光下。
季淮深看著眼前天真懵懂的女孩,心臟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了。
她会尖叫吗?
会逃跑吗?
会用看怪物的眼神看他吗?
他们的关係好不容易来到这一步,如今。。。。。。。
就要因为这件事,退回原点吗?
他真的。。。。。。。
好害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