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飆哈哈大笑,笑声中充满了悲凉和快意:
“我都已经是快要死的人了,还怕什么放肆?蒋瓛,你最好把我的话,一字不差地带给老朱!”
他收敛笑容,眼神变得冰冷而深邃,仿佛能洞穿一切:
“告诉他,別再玩这些虚头巴脑的把戏了。”
“要么,就拿出他帝王应有的魄力和狠辣,把这天捅个窟窿,让该见光的东西都见见光,让该死的人都去死!”
“要么……”
张飆顿了顿,语气带著一种致命的平静:
“就等著看我这个『疯子,怎么用我自己的方式,把这最后一齣戏,唱得比他想像的,还要精彩一百倍!”
说完这话,他不再看蒋瓛,转身走回角落,重新坐下,闭上眼睛,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未曾发生。
只留下蒋瓛站在原地,脸色铁青,胸口剧烈起伏,久久无法平静。
他知道,张飆这不是在虚张声势。
这个疯子,真的做得出更疯狂的事情!
而皇帝听到这番『回復后,將会是何等的震怒……
蒋瓛不敢再想下去,只能怀著沉重和不安的心情,快步离开詔狱。
因为这么多趟詔狱之行,他好像隱隱明白了一件事,张飆想要对付的人,从始至终就只有朱重八。
或者说,张飆想要对话的,只有朱元璋。
所以,他必须去向那个同样固执、同样狠辣的皇帝,復命这场彻底谈崩了的『交易。
而牢房內,张飆听著蒋瓛远去的脚步声,嘴角无声地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。
【正所谓,破山中贼易,破心中贼难。】
【老朱!只差最后一步了!让我看看洪武大帝对儿子的爱有多深、多冷酷无情】
【不然,我可就要亲自动手了……】
……
与此同时,孝陵思过院。
“他娘的!到底要关本王到什么时候?!”
“本王说过!本王什么都没有做!爹你怎么就不信本王呢?”
怒骂著,朱樉一个健步冲向守在门口的锦衣卫,吼道:“本王要见父皇!要见我爹!快去通稟!”
“秦王殿下,没有皇上的旨意,您不能求见!”一名锦衣卫冷冷的提醒道。
“嘭——!”
朱樉一脚踢向他,怒道:“你算什么东西?!不过是蒋瓛手下的一条狗?也敢在本王面前放肆?也敢提本王父皇的旨意!”
说著,怒视其他锦衣卫:“蒋瓛在哪?!本王要见他!快去找蒋瓛来!”
那名被踢中腹部的锦衣卫,吃痛的从地上爬起来,脸色阴沉地盯著朱樉,依旧语气冰冷地道:
“没有皇上的命令,秦王殿下任何人都不能见,只能在这思过院內思过!”
“思你娘的过!”
朱樉正烦躁地一脚踢翻了一个凳子,正准备继续发泄自己的怒火。
就在这时,一名宣旨太监的声音,骤然传来:“皇上有旨,宣秦王朱樉,即刻到奉先殿覲见!”
轰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