注意到身旁的小东西眼中压制不下去的担心,面具下的宣于渊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浅笑。
算他往日没白疼这小东西。
他摩挲着指腹淡淡地说:“说吧,你们二人在书院中为何与吴家的小公子动手?”
玉清松和秦元宝对视一眼,果断说:“因为他骂人。”
“骂谁了?”
“他说我姐姐与王爷的婚事是早有勾结之下的阴谋,说我姐姐魅上,王爷是看中了她的出身才会请求皇上赐婚,他还说…”
“还说什么了?”
“还说我父亲与王爷早已达成协议,如今的婚事只不过是掩饰二者联手的计谋,我们二人一时气不过,这才跟他动了手。”
“你胡说!”
“我儿子怎么可能会说这样的话?!”
好不容易被下人扶着站起来的吴夫人闻声大怒,指着玉清松就说:“这话分明是你们自己说的!要不是你们自己说漏了嘴,谁会有胆子说这样的话?!”
“我自己说的?”
玉清松面带讥诮看向吴夫人,冷笑着说:“吴夫人,若事实真是如传言一般,那便是可涉及到一家生死荣辱的大事儿,我身为玉氏族人,事关自己的父亲和长姐声誉,你觉得我是傻了还是疯了会说出这样的话?
“就是。”
“自己抹黑自己家里人,这样的事儿,我们自己能做?”
秦元宝扯着嘴角呵了一声,翻着白眼说:“你以为我们是你那个蠢儿子?”
“你…”
“小孩子家家的,不可胡言对长辈不敬。”
宣于渊出声制止了秦元宝的讽刺,挑眉看向不远处脸色大变的吴家夫妇,话锋却是对着定北侯说的。
“侯爷,吴大人说你我二人早有勾结,为此你才会将女儿许配给我,对此你怎么看?”
八风不动的定北侯唇边溢出一抹意味不明的冷笑,淡淡地说:“回王爷的话,这事儿微臣可不敢擅自有什么多余的看法。”
“王爷是年前才回京的,自返京后行事低调许久不露于人前,微臣私底下可从未与王爷有过来往,谈不上娴熟,更何况…”
“赐婚一事乃是由圣上亲自定夺下旨赐婚,皇上的意思,微臣怎会有插嘴的余地?”
听出定北侯话中不明显的嫌弃,宣于渊心情微妙地啧了一声,幽幽道:“是啊,本王与侯爷的确是不熟,就连这两个小舅子都是今日才是头一回见,本王也好奇,吴夫人口中之言到底是为何而起?”
宣于渊回京后的确是很少露面于人前。
甚至连时刻都关注着的皇后和太子都难以察觉其行踪。
每日盯在定北侯身上的目光无数,可不管是谁来了,都绝对找不出定北侯与他早有来往的证据。
吴广荣授意人在外头放出与此相关的谣传,无非就是得了皇后的授意,不管是真是假,借此将这潭水彻底搅浑,好借机让人把视线转到宣于渊的身上,好让宣于渊受害者的身份看起来少几分单纯,省得那么多人的眼睛都死活盯着太子一寸都不肯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