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着众人缓缓站直,宣于渊漫不经心地掸了掸指尖,轻飘飘地说:“吴大人?”
“微臣在。”
“本王听说,你让人在外头污蔑本王声誉,不知此事可能当真?”
玉青时说这话的时候,吴广荣可以理直气壮地说她是在信口雌黄。可当同样的话是出自宣于渊的口中,类似的回答他却再也鼓不起勇气说出口。
端王来了。
定北侯也在。
这种时候,这事儿绝对不能再闹大了。
他在无人看得到的地方快又短暂地吐出一口气,硬邦邦地扯着嘴角笑了下,低声说:“王爷说笑了。”
“王爷声誉何其重要,微臣怎会胆敢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儿?”
“那本王的声誉重要,本王的王妃就可以不当回事儿了,你是这个意思吗?”
“微臣不是,微臣只是…”
“只是什么?”
宣于渊要笑不笑地看着额角不断迸出冷汗的吴广荣,轻嗤一声慢条斯理地说:“你只是对父皇的赐婚不满,还是对本王早有怨念?”
“吴大人,做人做事儿可没有你这样的。”
“玉青时的确是算不得什么人物,如今也身无诰命,也算不得是朝廷的命妇,身份比不得你夫人尊贵,可…”
“她也不是你们可肆意轻贱诋毁的人。”
“辱没本王的王妃声誉,还想与她动手。”
“吴广荣,吴氏,你们好大的胆子!”
宣于渊的突然到来是谁都没想到的。
可当他和定北侯都同时出现在吴府的门前时,就意味着吴广荣彻底失去了对眼前事态的控制。
不过在短暂的一瞬间,吴广荣的脑中已经飞快地转过了无数种念头。
可每一种,对他而言都是极为不利的。
在他险些窒息的氛围中,宣于渊的眉眼间闪过一抹不耐,沉沉地说:“玉清松,秦元宝,你们二人上前来。”
玉清松是第一次见宣于渊,心里虽有些怯,可转念一想眼前的人是玉青时的丈夫,好像也没那么难以接受,故而迟疑不到一瞬就迈步走到了前头。
秦元宝跟宣于渊是老熟人,一点儿不见踌躇,直接就走到了他的身边。
注意到宣于渊的脸色似乎很难看时,他甚至还控制不住地皱起了眉毛。
她年纪小,没什么消息渠道,再加上长时间在书院中读书,对外界的事儿知之甚少。
他到现在都还不知道宣于渊的端王府上到底出了什么事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