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旧居民楼的楼道里永远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霉味,混合着楼下小饭馆飘来的油烟和垃圾桶的馊味。
声控灯坏了大半,常威踩着吱呀作响的水泥台阶往上走时,得用手机电筒照着路,光柱扫过斑驳的墙皮,瞥见几处用马克笔写的歪歪扭扭的小广告——“办证刻章”,“空调维修”,还有一行被划掉的“美女上门”。
“确定是这儿?”常威压低声音,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圣剑剑柄。
自从上次实战演练后,圣剑似乎和他更默契了,刚才在商场逛街时,剑柄上的蓝宝石突然泛起微弱的蓝光,方向直指这片老城区。
他本是陪苏冰来买最新款的降噪耳机——说是写小说需要绝对安静,结果走着走着就被圣剑拽到了这鬼地方。
苏冰走在前面,黑色V领小吊带下的C罩杯乳肉随着脚步轻轻晃动,超短裙裙摆堪堪遮住大腿根,露出的肌肤在手机光下泛着冷白的光泽。
她比常威更熟悉影魔气息,罗盘指针此刻正疯狂地指向四楼的一扇防盗门,门上贴着泛黄的“福”字,边角卷翘,像只耷拉着耳朵的土狗。
“不会错。”苏冰的声音冷得像冰,手里不知何时多了根发簪——这是她常用的法器,看似普通的银质簪子,尖端淬着除魔师特制的药水。
她侧耳听了听门内动静,只有隐约的键盘敲击声,像雨点打在破铁皮上。
常威凑过去,也想听,却被苏冰用手肘顶了下腰。
“别靠太近,影魔宿主对阳气敏感。”她瞪了他一眼,眼神里带着惯有的嫌弃,“待会儿我先进去,你在外面接应,记得把圣剑藏好,别吓到普通人。”
“普通人?”常威嗤笑一声,指了指那扇破门,“住这种地方的,能是什么正常人?”话虽如此,他还是往后退了两步,靠在斑驳的墙面上,假装看手机,实则注意力全在那扇门上。
苏冰深吸一口气,整理了下吊带领口——她今天没穿内衣,那两点凸起在薄布料下若隐隐现,在昏暗楼道里格外勾人。
常威的目光忍不住在她胸前停留了几秒,想起上次实战演练时,苏冰被影魔按在地上强奸,边挣扎边讲解“收缩阴道反向吸收能量”的冷静模样,喉结莫名动了动。
“砰砰砰。”苏冰敲门,节奏不疾不徐,像快递员送货。
门内的键盘声停了。几秒后,传来一个沙哑的男声:“谁啊?”
“快递,有你的包裹。”苏冰的声音突然变了调,软得像棉花糖,和平时的毒舌判若两人。
常威差点笑出声——这女人演起戏来还挺像那么回事。
“我没买东西。”男声带着警惕,门锁“咔哒”响了两声,门开了条缝,露出一只布满红血丝的眼睛,透过门缝往外瞟。
就是这一眼,苏冰的身体猛地僵住。常威敏锐地察觉到她的变化——原本挺直的脊背微微佝偻,握着发簪的手在发抖,脸色瞬间白得像纸。
门缝里的人似乎也认出了她,眼睛倏地睁大,布满红血丝的眼球里先是震惊,随即爆发出一种扭曲的狂喜。
他猛地拉开门,一股浓烈的烟味和泡面味扑面而来。
“苏……苏冰?”男人的声音颤抖着,像生锈的铁片在摩擦。
他看起来二十七八岁,穿着洗得发黄的T恤,头发油腻地纠结在一起,下巴上冒出青黑的胡茬,瘦得像根麻杆,唯有那双眼睛,亮得吓人,死死盯着苏冰的脸,像是在看一件失而复得的珍宝,不,更像是在看一件可以随意砸碎的垃圾。
常威皱起眉。
这男人他有点印象,好像是苏冰偶尔提起过的大学同学,叫什么……李二牛?
当时苏冰是怎么说的来着?
哦对了,“一个写三流色情小说的,烦得要死,毕业前终于把他拉黑了。”
李二牛显然也注意到了苏冰身后的常威,目光在常威的名牌手表和苏冰暴露的穿着上扫了一圈,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:“哟,苏大校花现在傍上大款了?穿这么骚,是出来卖的?”
苏冰的脸“唰”地红了,不是害羞,是气的。
她握紧发簪,指尖泛白,正要发作,却被常威用眼神制止了。
现在还不能暴露身份,影魔气息还在这屋子里,李二牛很可能就是宿主。
“这位先生,我们找错地方了。”苏冰强压下怒火,转身想走。
“站住!”李二牛突然伸手,一把抓住苏冰的手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