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听、见了没有……”
声音仿佛漏了气,愈来愈小。禾南歌怔在原地,被那双凌冽锐利的双眸警告,脊背陡然窜起寒意。
两人浑然没有要同她多说什么的意思。
“干净了?还有吗?”
男人收回目光,“没了。”
他看向禾穗时,浑然变了副模样,替她轻拍衣角沾着的尘屑,动作轻柔和那眼骤冷的迫人气势全然不同。
此前禾穗成婚她家并未去,原以为她嫁个五大三粗、朝不保夕的猎户,日子过不下了才做起卖吃食的营生,也鲜少听她说起家里男人……
没想到,倒是找了个靠山!
在她心里周三郎已然挺拔如松,英武不凡,可眼前这个人更像是越不过去的山,面无波澜却岿巍峻拔,悬殊着沉沉的压迫感,叫人只想退避。
禾南歌无声攥紧裙角,再要张口,却心有余悸不敢大声嚷嚷。
“禾穗……”
“我刚刚说的,你……”
禾南歌什么事都写在脸上,禾穗察觉到她欺软怕硬,从前告诫的话她从来是转眼就忘压根没放在心上,如今任洵一个眼神她就有所收敛。
掖下耳边鬓发,禾穗气笑了,“你是说你大发慈悲那句?”
“想要方子可以,拿银子来买。”
禾南歌悻悻,翻了一半的白眼止住了,“不就是个饼子,都是亲戚你至于……”
“禾南歌,你?把我当亲戚?”禾穗将“你”“我”刻意咬得很重,目露讽刺。禾南歌对她指名道姓已成习惯,哪有什么姐妹亲情。
“我说过,你要怎样无所谓,但别扯到我、我的铺子。”禾穗一字一句,“你如今能有落脚的地方也得多亏你娘,若你不识好歹影响到我做生意,我的损失你一个人全部承担。”
“届时就算要卖给我做一辈子工,哭再大声也得受着!”
这话敲在禾南歌最薄弱的地方,她怔愣着,忽而觉得如今的禾穗真有可能做出这种事来。
任洵站在禾穗身后,微不可查皱了下眉,“不若我替她们另寻一处地方……”
他知晓禾穗对食肆投入多少精力,纵然再防,也担忧有人恩将仇报,留下内患。
“不用!!”
禾南歌听见这话像被猛然踩到,吓得差点跳起来,觉得这两人说着似乎就要将自己卖了般,一个劲得摇头。
“那生意也是自己找上来的,我就这么一问,你要不愿意就算了,算了!”
她丢下话,逃也似的,头也不回就跑了。
此事禾穗未多在意,只当个小插曲。
接下来的日子里,如常开铺子和王娘子偶尔碰头,谈些生意。
只是随着卤货的推广,铺子生意越发好了。
还来了不少外乡人。
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