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朝后瑟缩,不,不要害怕,不要拒绝,把手给我。我站在你这边。
“简。”身后传来一声。
惊悚地回头,我太明白这声的涵义。可是此时此刻没有预想而来的阵痛。
“简。”阿罗的尾音上扬。
这一次无处可逃。我在离男孩几米远的地方蜷缩在地。
“简,亲爱的,你从来都不会让我叫第二次。”
她天使般的眼睫眨动了,“抱歉,阁下。”
血红的双眼更专注地朝向我,痛苦如巨浪将我拍伏。
余光里,亚历克斯走向男孩。
他们要杀了他。
不要!
先前倒地的黑袍陆陆续续站起来,重新围在在我的身后,窃窃私语,溢出阵阵嗤笑,与他们的首领配上同一副残忍的表情。
一声“God”从撕心裂肺的痛楚中溢出。握拳叩在地面,骨头扭曲着刺破了皮肉,没有鲜血流出,石头的裂痕在手下炸开。
阿罗咏叹起来:“不知从何开始,在欧洲人之间便流传起一个童话故事,穿着睡袍扛着沙袋的老人将睡眠的沙粒撒向孩童的眼睛,于是他们便进入梦乡。但现在,我应该向他们热切地宣布,不,让众人做梦的不是个庸俗的老头,而是——女孩。”
我好痛。
“一粒沙——掉进齿轮,齿轮停止旋转。”
“一粒沙——落到眼中,于是泪流不止。”
“一粒沙——潜入贝壳,软肉里便生长珍珠。”
“我该拿这颗沙粒怎么办呢?昆西。”
手下的裂痕在加深。
“噢,我想没有比这更难办的事了,最好应该将它溶解,让它成为一颗最珍贵的宝钻,就镶在沃尔图里的剑上。”
魔鬼向我开战。
我奋力抬头,尖牙已将嘴唇刺破,鲜血从嘴角流出,“N—E—V—E—R。”
“阁下,您离她太近了!”
过来啊,恶魔。
嘶吼从喉腔中爆出,“姐姐!”亚力克惊呼。
以我为圆心,黑袍伏倒一片,我在这道浪潮中站立。菲利克斯的脚跟磕碰着后退,他害怕了。
是的,就这样,看着我的眼睛,离开我的视线,所有的黑服暴徒们。
趁现在,我俯身冲向男孩。
“别杀我。”
他的血在流,牛奶,蜂蜜,酒浆……
“求你别杀我,”
“求你——”
我撕裂了衣角捆住他的手腕。一手拎着他的衣领,一手拽着胳膊,“不会的。”
我从来没打算接过死神的镰刀,我的牙齿只会刺破自己的嘴唇。我早已做出选择。